祁寒渊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眸光藏着复杂的情绪,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阿玖的事情己成定局,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帮她走出来。”
他微微顿了顿,声音低下去,
“她以前总说阿玖是她的光,现在,不管我是不是阿玖的哥哥,我们也得保护好她!”
徐毅成攥着皱巴巴的演唱会门票,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他弯腰将掉在床边的毛毯轻轻往上拉了拉,盖住楚苡恬发凉的脚踝,最后深深看了眼床上的人,脚步沉重地往门口走去。
顾潇尘最后检查了一遍急救箱的夹层,转头时看见傅时烨依然维持着僵硬的跪姿,仿佛凝固的雕塑。
“有任何情况随时叫我。”
他拍了拍门框,金属门环晃动的声响惊起窗外一只夜鸟,
“记住,你得先稳住。”
别发疯……
不过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他是真的害怕,两个童年不健全的人待在一起,—这又算不算是一种天意呢……
当最后一道脚步声消失在楼梯拐角,整座宅邸陷入死寂。
傅时烨像是耗尽全身力气般缓缓跪坐在床边,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迟疑。
他颤抖着将楚苡恬圈进怀里,掌心贴着她冰凉的后颈,感受到指下细密的战栗。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小了,月光穿过云层的缝隙,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细碎的银斑。
而楚苡恬的呜咽,正一滴一滴,渗入他浸透雨水的衬衫。
月光在傅时烨的睫毛上凝成霜色,他屏住呼吸将楚苡恬往怀里带了带,生怕动作稍重就会惊碎这脆弱的宁静。
她的呜咽渐渐弱成断续的抽气,染着泪痕的脸颊蹭过他潮湿的衬衫,像是困兽终于找到栖身的巢穴。
傅时烨喉结艰难地滚动,垂眸望着蜷缩成小小一团的楚苡恬,声音低得像是怕惊碎了月光:
“乖宝~别怕,我在,傅叔叔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带着近乎虔诚的温柔。
随后,他跪坐在床边良久,首到膝盖传来刺骨的麻木才缓缓起身。
他的目光始终黏在楚苡恬蜷缩的身影上,看着她睫毛上凝结的泪珠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是缀在蛛网上的碎钻。
你是傅叔叔的光,怎么会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