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 才不让他抄书吗?
少年漆黑的眸底燃起一点火星,瞳仁微不可查的颤了颤。`二_八_看-书^网¨ .无+错/内_容¢
清荷端着水进来,小德子跟在后面, 满眼心疼:
“殿下, 奴才给你上药。”
手心的疼痛烧灼难忍, 清清凉凉的药膏抹上去,先是一阵冰冷与火热争斗摩擦出刺痛, 但是很快, 清凉舒爽的感觉占据上风, 渐渐感知不到疼。
小德子闻着药味,清淡微醺不刺鼻,是宫廷御制的疗伤好药,他忍不住赞叹:
“长公主待殿下当真不错。”
清荷正在替南宫止缠绷带,闻言手一顿,扯了下绷带。
她心里一慌,忙松手请罪:
“奴婢知错!”
南宫止到此时才回神,大概想起方才发生了什么,把手交给小德子:
“你来。”
清荷头更低了,咬唇脸色发白。
涂了贵重的药,这一夜,南宫止没做体能训练,早早躺在床上,闻着被窝里的药香味,在异国他乡三年,头一次感到心安。?c¢q·w_a?n′j′i^a¨.!c\o`m-
安染除了培养南宫止,做得最多的一件事,便是存钱。
她领到的月例,得到的赏赐最多,除去用掉的一些,还能攒下不少。
随着年纪的增长,她喜欢出宫逛街。
因为每次出宫前都可以去内务府领一笔银钱,领到十分,她用去六分,攒下四分。
十二岁的南宫止如今成了她的随身护卫,男孩子长个快,他估计是前几年该长的没长出来,都攒一起呢,这两年,长得比其他人快。
三年前比同龄人矮一截的南宫止,如今,样样都是拔尖,包括身高。
安染瞥他一眼,心抽了下,无奈叹气:
“你又要做新衣服了。”
南宫止的月例远远低于他的开销,衣食住行就不说,上学学费,买书钱,六艺的成本,学杂费,一大堆,比她自己花的还多。
练习骑射,马儿还好,没让累死。
弓箭却费了不少,基本隔天就要换一批新的。
知道他训练刻苦,但是花钱的时候,她仍然难过好久,她自己都舍不得花呢。~如^蚊^王? ~已?发¨布?最^薪/蟑*洁-
安染以前不知道,培养一个人这么费钱。
只到他胸口的女孩秀眉轻敛,语气抱怨,饱满小巧的唇不高兴地嘟着,俏生生的脸蛋红润稚嫩。
南宫止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轻声说:
“我买便宜些的就行。”
安染更不高兴了,嗔他:
“你说得我好小气。”
骑马射箭练武,哪一样都特别费衣服。质量好的尚能撑久一些,质量差的,一天都顶不住。
安染瞧着少年低眉顺眼,什么都她说了算的受气小媳妇样,昂首挺胸进了京城上好的衣店,撇撇嘴:
“我大气着呢。”
少年跟在身后,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弯唇轻笑。
店里卖的成衣,南宫止试衣服只试试大小,款式花样皆随意。
他如今约莫五尺高,骨架不宽,肌肉紧实,小小年纪,纯靠一身健壮的身材将衣服撑起来。
挺人模人样的。
从店里出来,安染摸摸心口,忽然停住,转身正面直视寡言少语的少年:
“无私奉献是佛祖才会做的事,我们凡人呢,讲究礼尚往来。今日我给了你的,未来你若发达了,你也得好吃好喝供着我。”
才九岁的女孩子,直来直去,什么话都说。
南宫止并无不快,他接受了她的性子,很多时候觉得,这般坦诚,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
简单款式的衣裳将他默默锻炼出来的健硕身躯包裹,但他面色沉静,唇红齿白,气质清俊,不像顽童,更像个斯文秀气的温润公子。
声音平和温静:“无论未来如何,我不会忘记公主……的恩惠。”
安染不可置否,张望四周,想不起来还缺啥没买:
“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不远处的人群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安染没看到。
南宫止发现了,是宗镇。总喜欢凑到公主跟前晃悠,想和公主做朋友的世家子弟。
这几年,大家都慢慢长大。
宗镇觉得,长公主性子骄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