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符一直画到下午,傍晚时分,他们三个和另外两个门派弟子挨家挨户,给每家居民大门贴上驱邪黄符。?嗖¨艘?小/税\旺¨ ¨已~发`布/醉!歆`蟑\洁\
做完这一切,天色黑下来。
三位道长依旧虚弱,却传来一个好消息,那位二十年不曾下山的玄真道长,居然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愿意前来相助。
“这是真的吗?”
“自然。”
“玄真道长明日抵达此处,大家再坚持一晚上。”
“据说玄真道长这些年虽不问世事,却从未停止修炼。法力相比从前,只强不弱。”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齐道长抬手打断说个不停的几人:
“稍安勿躁,现在,按照事先安排好的,每个人回到自己的位置,注意观察动静。我和两位道长在此疗伤,一旦发现异常,立马用传音符禀告。”
“是。”
安染住在民舍二楼,跟着几人出来,听他们激动兴奋地谈论那个玄真道人,心情很平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
几十年不曾下山的高人,突然下山了,总感觉不会那么简单。!w/a.n`b-e!n!t!x-t¨.!n,e¢t?
她回到自己房间,白日里因为睡觉,她把窗帘都关上了。
晚上要观察外面情况,自然要打开。
走到窗户前,她拉开帘子,冷不防吓了一跳。
透明的玻璃窗上,趴着一个男人……准确地说是那只尸魇。
屋里开着节能灯,冷色调的灯光照亮满室,衬得外面的世界越发漆黑。尸魇扒着玻璃,鼻子一个劲地吸了吸,像小猫挠抓般,手指不断去掰玻璃。
她反锁了。
发现窗帘打开,有光照在他身上。
他下意识皱眉,却仍然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漆黑的眼珠里,浮现明显的欢喜。
然下一秒,像是想起了昨天的不愉快,他骤然龇牙咧嘴,怕她再次跑了似的,急忙抬手,作势就要拍碎玻璃闯进来。
安染第一反应是,这可是别人家的玻璃。
“你等会!”她开口制止,心情有些复杂。
真的没想到,这只尸魇会寻着她的味道找过来。¨狐/恋!蚊¢穴¨ ·耕_歆`最~哙~
他已经褪去尸化了,身体在月光下,有些清冷,也有些狼狈。那头短发上扎满了各种杂乱干枯的杂草,身上满是灰尘,扒着窗户的手沾上了带着湿气的泥,一爪子就留下个大印子。
脖子上系的黑色珠子隐约有光流动,还有他的眼睛,相比昨天,里面竟然也闪着光。
真像师傅说的,他们能很快适应环境,也能很快进化。
只一天时间,就能慢慢听懂人话。
她说等会,他便没动。
眨着眼睛,茫然地望着她。
即便隔着一面玻璃,也能清楚地看到,他满肚子的委屈。
这可是只超强的僵尸啊,要冷静,不能被表面所迷惑。
“咳!你想进来可以,不能破坏人家东西。看好了,这是窗户,只要这样就可以打开了。”安染开窗了,他要进来,她阻止不了,还不如识相点。
“看,对吧……唔……”
刚拉开一道缝隙,眼前刷地闪过黑影,她迅速被扑了个满怀。
尸魇跟只八爪鱼一样,双手抱着她,脚也圈着她,力道太重,直接把她给扑倒了。这房间不大,窗户后面连着床。她倒在床上,他也跟着倒下来,姿势非常不雅观。
可尸魇没感觉也不在意,凉凉的脸埋在她颈窝,脑袋蹭着她,鼻子使劲嗅着味道,隔一会就伸出舌头舔一口。
又来了。
他又来了。
舔完脖子舔她腮帮的肉,顿了顿,他像发现新大陆般,还伸出爪子捏了捏。
再没脾气也要折腾出脾气了,安染捉住他作乱的手:
“我可是很有骨气的,你别太过分,可以舔,不可以捏。”
安染瞪着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威慑力些,他捏的不止脸。万一以后,舔的也不止……思至此,连忙改口:
“不,不对,只能碰脖子以上的地方。”
尸魇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巴,好似她这张嘴是镶了金钻的稀罕物,左看看,右瞅瞅,忽然像是学她说话般,唇畔张开,吐出两个字:
“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