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丁卯清楚,根本不止那一次。\天-禧.晓-税\王¨ `埂`芯!罪·全\
只是第一次之后,后面的行刺者,压根没能撑到出现在太子殿下跟前,就被暗卫解决了。
宫中暗卫,以一敌十。
那十名暗卫,唯有摄政王能调动。
救太子的那个人,必然就是摄政王。
为什么要救她?
丰朔缓缓仰起头,半夜的雾气落在脸上,留下一阵凉意。
他想起那孩子霸气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青涩又大胆地调戏他。
更深露重时,悄悄滚到他怀里,脸和手全部伸进他的衣襟,明目张胆地勾引他。
然后又像今夜这样,可以完全坦诚相见的时候,却又面露羞涩,展露出小女儿家姿态,欲迎还拒。
这辈子还没跟人这样过,感觉,还挺有意思。
他看向那面色冷酷的侍卫,没说话。
之前,他还能拿约定的时间未到,不能动手这种蹩脚的借口说服自己。
可其实,皇上在意的只有太子死的结果,不会在意太子怎么死,什么时候死、
会在意的那个人,是他。?x,w!q¢x^s,.!c,o`m\
所以现在,他不想自欺欺人,也懒得编造理由去骗别人。
再多的借口,也掩盖不了事实——
救她,就是不想她死。
他救了就救了,能拿他怎样?
摄政王,默认了。
他违背了皇上旨意。
丁卯神情谨慎而严肃起来,周身释放出杀气:
“皇上跟属下说过,王爷若有二心,杀无赦。他最恨人背叛,特意嘱咐属下动手前,让王爷尝一尝心毒发作的痛苦。”
按照心毒发作的日子算,摄政王昨天就该吃了那枚解药,所以他特地等到今夜才行动。
话落,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很小的蛊。
所谓心毒,其实是西域的邪门蛊虫。
皇上在摄政王身上放的蛊虫是很常见却也很有效的子母蛊。
子蛊引入摄政王身体,母蛊留着用于操控。
这些蛊虫自小用药物喂养,形成了每月定期食药的习惯。*狐`恋/雯-茓? /罪`辛!彰!劫·耕-欣*哙,若是到了时间,却没及时吃药。那么不用发动母蛊,子蛊也会在饲主体内作乱。让饲主如同被千虫万毒啃咬心口一般,痛不欲生。
即便吃药了,只要操纵好母蛊,子蛊同样啃噬饲主血肉。
而一旦母蛊死亡,子蛊也会死。
子蛊死亡后,虫体释放的毒素将会毒死饲主。
“太子殿下在上面吧,属下会先杀了王爷,再去杀太子。”
丁卯驱动蛊里母虫,静静等待丰朔心毒发作。
夜凉如水,乌云似墨,黑压压一片。
繁枝叶茂,此刻都成了阴森森的黑影笼罩上空。
时间慢慢流淌,倚着树干的男人却没有丝毫风反应。
丁卯大惊:“怎么回事?这不可能!”
他曾亲眼看过蛊毒发作时,饲主翻天倒地,痛苦到一心求死的场景。那画面,惨不忍睹,只看一次,就再也不敢对皇上生出二心。
摄政王也曾因为不听话,被蛊虫折磨掉半条命。自那以后,才逐渐对皇上言听计从。
只不过,皇上一直不放心他,才派了他前来监视王爷的一举一动。
但无论如何,他身体里的蛊虫做不了假,为何会没反应?
身形高大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手持一柄软件,披着薄薄的夜光,劲靴踏地,踩得地上残枝咯吱作响。眼里没有光,看向他的眼神如同看死人一般。随着步伐靠近,那细碎的声音宛若索命的咒语,一点点圈紧他的心脏。
丁卯骤然瞪大眼,望着浑身漆黑,面色冷白,如同暗夜修罗的男人,额头冷汗直冒,迅速杀死了母蛊。
摄政王丰朔,曾被誉为天下第一武学奇才。
后来被皇上折断了翅膀,所有人都觉得他将从此陨落,变成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今夜之前,他也那样以为。
然此时此刻,亲身感受他那种如巨浪滔天般令人惊恐的气势,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见蛊虫杀死,也无法撼动丰朔分毫。
他再不多话,扔了虫蛊,提剑迎上去。
丰朔冷笑,刀光剑影中,不到三招,便取了对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