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我才不怕你!”
……果然还是要骂一骂,心里才会舒爽,难怪李三山刚刚骂的那么开心……阴影划过,温暖的怀抱突然抱住了她,安染蹭了蹭他的下巴。·比?奇¢中\文.徃/ ^勉¨沸¢跃/黩,
少年的身体很冷,贴着她侧脸的肌肤也是冷的,心跳却异常剧烈。他抱着她的力道太紧,有点点不舒服。但他好像很紧张,呼吸急促,安染便伸手安抚般地拍拍他的背。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岑筝的声音,罕见的带上了恐慌。
李三山这种垂死之人,那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拿出刀的那刻,他就想撂倒他的。
之前也明明说好的,察觉危险,他就出来。
偏偏那个时候,安染给他递了个阻止的眼神。
“情况有变,那不得随机应变嘛。你也知道他什么情况,所以我就想着,干脆一不做不补休,断了他后路。”
安染慢慢说着,意识到李三山想在她面前耍威风而不着急出手的时候,她觉得这是个套话的好机会。
便也不着急了,一步步诱他说出自己想听的话。?秒+漳*节?晓′说`徃_ -耕~薪!最+哙+
岑筝:“……”这姑娘,说起狠话来他都怕。
“你……你俩阴我?”李三山躺在地上,用手捂着嗓子,听着两人对话,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早就暴露了踪迹。这两人合谋,给他抓现行呢。心里怒火中烧,他忍者痛恨恨地问。
安染居高临下瞥他一眼,语气冷漠:
“少颠倒黑白,你有什么话,去跟警察说。别跟我说了,我见你就来气。”
李三山现身的那刻,岑筝便让暗中跟着的侦探报了警。警局离这两公里,很快就到了现场。
被带上车前,李三山缓过那股劲,神态清醒许多,当即就去寻找安染的身影。
两人目光对上,他对她露出一个诡异又嘚瑟的笑容,用口型说:
下次一定杀了你。
安染在男人嚣张的表情中,笑着指了指自己黑色羽绒服口袋上,特地缝上去的微型摄像头。
她知道李三山为什么这么猖狂,这人得了肝病,晚期,医院诊断活不过半年。-白!马?书!院` *追/蕞-薪′彰?节+
李三山第一次故意遇到她的那会,还没查出来。是在中间消失的三个月里,诊断出来的。
一开始,他还挣扎着住院治疗了段时间。
后来确定时日无多,他便计划临死前拉个垫背的。
今晚计划再次失败,他还那么淡定得意,那是因为他早就给自己留了后路——即便被抓,他也会利用身体患病的理由,申请监外执行。
果然,她以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起诉李三山的时候,判决尚未下来,他就使用了这招。
安染和岑筝把摄像头拍的视频交给了警方。
至于她为什么随身携带这东西,那自然是因为在今晚之前,她就被人谋害过一次。
保安处那里的监控录像,也为后来的审判提供了侧面证据。
而这视频里,可以清晰地听见李三山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以及他最后向她发出的死亡威胁。
安染眼中含泪,担忧地说:
“这里面的证据,足够证明,李三山是有计划有预谋的犯罪。你看他最后说的,那是人话吗?犯罪了不知悔改,还当着你们的面恐吓我,简直目无法纪。今晚不是他第一次害我了,他若能从里面出来,肯定还会第一时间对我痛下杀手。我知道他命不久矣,可是,他对我和我的同学有着极大的危险性。我也知道他这个病有申请保外就医的资格,不过,我还知道,符合条件的人,若是存在社会危险性或者犯罪可能性,那就不得保外就医了。警察叔叔,是这样吗?”
“……是。”
那就好。
提前准备工作没白做。
确定李三山不能保外就医,安染最后去见了他一次,笑着朝他挥挥手。
既然进去了,就别再出来了。
岑筝被她的一系列操作整懵了,这姑娘跟他说的计划里,只当她自己是个诱饵,把李三山引出来就行。
可她居然把李三山的退路都给堵了,他本来聘了些侦探暗中跟踪了李三山段时间,但是那些证据,到时候还需要一个有力的律师辩护,才有可能成为李三山保外就医会再次危害他们的罪证。
然而现在,那些证据,完全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