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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午怎么吃饭?”
“再说吧。”他心不在焉地答道,能安全回来就不错,先不要考虑吃饭的事了。
“你和小路平时关系怎么样?”
换做旁人说这种话张述桐早当听不见了,但这是老妈,他必须耐着性子解释一句普通同学而已。
“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你挺怕她的,”
老妈咯咯笑道:
“我听说现在有的小男生,为了追女孩子什么事都听人家的,别人一瞪眼就吓得不敢吱声,桐桐你背地里不会也这样吧?”
老妈的话实在没营养,他本想出去的,想了想又停下:
“妈,你碰到路青怜的时候,她一直站在校门口?”
“是啊。”
那就更不是巧合了。
如果发现学校停课,她会直接回山上的。
出了学校有两条路,一条通往山上,一条去往市区,如果她直接回山上,老妈不会碰到她。
张述桐出了厨房,再看路青怜,她已经起身穿好了那身青袍。
张述桐注意到她的头发没有扎成高马尾,他甚至有种猜测,头发的样式决定了她当前的立场。学生还是庙祝。
他们三人在楼上待了不到十分钟又上了车,张述桐系好安全带,从后视镜望了路青怜一眼,车子开动,她又在扭着头看窗外的景色。萧瑟的风光映在她的眼中,好像每一幕都是新鲜的画面。
路青怜对他要去山上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连常人的好奇心也失去了。
因为正常人总该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去,或者你过去干什么,可她像早有预料似的。
没人主动说,也没人主动回答,这种气氛很诡异,除了老妈被蒙在鼓里,剩下的两个人各怀鬼胎,偏偏表现出的氛围就像家长拉着孩子去哪里玩,把他们送往某个地点。
张述桐做好了去往那里的准备。
这次出门他穿得严严实实,脚下是一双登山靴,上身是牛仔外套和黑色围巾,衣兜里还装着手套,这些年攒下的装备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拿出手机,给清逸发了条短信:
“路青怜现在就在我旁边。”
“?”
“先不要告诉他们俩,尤其是杜康。”
“你真的要来?”
他回了一个“嗯”,又打字道:
“但不要见面。”
“有把握?”
“不一定到那个份上。”
“你小心点。”
张述桐熄灭手机。
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生物,一旦做好了某种决定,疑虑反而从心中飞走了。
于是他也撑着脸看窗外的景色,不清楚这幅景色对路青怜意味着什么。
青蛇。
子嗣。
长生。
庙祝。
禁区。
照片。
刺青。
老妈又在说让他多带同学来家里玩,好像是每个当妈的都会说的话。
又说待会送完他们要去商场做美甲,张述桐这才想起,上一次从商场里见到老妈,她是不是去做美甲了?
好像她老人家每一次出场,总能碰到一个姑娘,事情也总会走向转折点,张述桐耐心听她说话、语气轻松,恐怕老妈真的是这么认为的,以为把孩子送走了,总算能享受下来之不易的假期。
张述桐也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宁静。因为等车开到目的地,将会是另一幅场面了。
趁他现在还能听老妈愉悦的聊天,那就应该认真听下去。
随后一路无话。
一栋栋建筑在车窗里飞速消退,楼房与行道树与无人的街道,这些东西渐渐远去,只剩下皑皑的白雪。
他家就在东边,因此离山很近,只过了十分钟的功夫,便能从前方看到巍峨的山体。
张述桐熟悉这里,他曾送路青怜回过家。
这次老妈把他们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