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问了,他确实沿着雪往上走了几步,要不怎么确认车子没法上去的,你也别瞎想,我们这边没事……”
“那就好。”
张述桐总算舒了口气。
手机又是一响,是老妈发来消息,说她路上耽误了一会,马上就到。
他回了一个“好”字。
张述桐刚才还在纳闷,自己都从山上跑下来了,就算下雪开车慢,也不至于还没到。
快来了就好。
他又回到山路上,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
本想靠着石壁歇会,又想起这件外套不是自己的,不能随便糟蹋。万一蹭到某块凸起的石壁、被划破了会有点麻烦,索性继续站着。
等车的功夫,他没挂电话,而是问老宋你们那边怎么样?
“你这一走感觉冷清了不少,”宋南山嘀咕道,“我就坐客厅看电视呗,也没人跟我抢遥控器,别说还挺自在,保姆上去收拾你房间了,秋绵好像在她房间待着……哦,我刚刚给她打电话说了一声,告诉她你先走了,她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你小子怎么自己不去说?”
其实张述桐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他抬头看看天空,今天没有云彩,天光惨淡:
“道别的话还是留给下一次吧。”
这句突然想到的台词很是潇洒,他准备有空和清逸分享一下。
老宋笑骂:
“你这时候耍什么帅,不对,你这就不叫耍帅……”
耍不耍帅并不重要,他确实想把道别的话留到下一次。
等到了下一次,最好又留给下下次……直到事情解决。
这时远处响起一声喇叭,张述桐回头一看,一辆黑色的rav4缓缓停在路边。
老妈终于来了。
老宋也从电话那头听见了鸣笛声,总算松了口气:
“用我跟你妈妈说两句不?”
“别吧。”
“那行,为师继续看电视了,有事联系。”
两人挂了电话,张述桐还没往车上跑,一个戴着太阳镜的女人先从车上下来了。
娘亲果然很英明,知道雪天开车要带着太阳镜,而自己快跑下来、等到眼球酸胀才发现。
张述桐见到她还挺开心的,上次聊了没多久自己就回溯了,但无论回溯几次,女人对他的意义总是独一无二,不会随着时间的变化消磨,也许这就是血缘的力量?
结果他很开心,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老妈却不开心: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自己跑下来了?”
女人挑起墨镜,眼睛一瞪。
“我这不是……想锻炼一下。”
老妈懒得废话:
“快点上车,你看你裤子全湿了,先跟我回家换衣服,否则哪里都不许去,还有你穿的谁的羽绒服,顾秋绵的?嗯,丑萌丑萌的……”
她一连串话轰炸过来,张述桐举手投降。
他乖乖走下山路,再潇洒的男人也没法在自家老妈面前耍帅。
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够狼狈的:羽绒服小了一号、裤子鞋子都湿了、浑身上下沾满了雪,可以去出演逃出疯人院了……没有说别墅是疯人院的意思。
不过,总算从那里离开了。
计划顺利推进,代价就是现在冻得够呛,不用老妈提醒他也会赶紧上车,张述桐钻进车内,迎面的暖风让他舒坦地叹口气。
重获新生的感觉真好。
厚重的车门将寒风隔绝开,车内安静,老妈也出奇地安静,张述桐本以为她会追问那件羽绒服的来历,就算不笑话几句,也要拍张照留作把柄。
可老妈仿佛不感兴趣,只催着他赶紧把外套脱了。
她不关心正好。
张述桐又松了口气,这时老妈突然说:
“你往后看看,认不认识?”
说着女人戴上太阳镜,挂档掉头。
“什么?”
他正研究拉链,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