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拖起来细细致致的上妆。身后的丫鬟仆妇们捧着大红喜服、凤冠霞帔鱼贯而入。
还另备了背心为她梳头。她已许久未被人这般服侍过,颇有些不适应。
手心掐来掐去,好容易熬过这样一个冰丝般微凉的早晨,脑中却是浑浑噩噩的,暖暖活活、有些疲惫却兴奋的浑噩。
红盖头盖上来,眼前只剩一片灼目热闹的红。
被侍女扶着走出阁去,耳畔霎然响起沸满盈天的喧闹,鞭炮声、吹打声、人群的起哄声不绝于耳。仲春时节,天仍有些凉,她却不知是不是那喜服太过繁复厚重,额上渗出细密的汗。
所幸藏在盖头里,外人瞧不着。
杜誉却只能顶着那一头细汗,往来逢迎。拜堂的时候杜誉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她能感觉到他湿透的手心,身上可想而知,大概不比她松快多少。
忽有种“同病相连”乃至“幸灾乐祸”的畅快感,亦紧紧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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