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天下人失望。”
只是这话语在空旷的天地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待那铁蹄声彻底消失在北方天际,赵炎才缓缓放下珠帘,脸上伪装的和煦瞬间冰封,只剩下阴鸷的冷笑:
“一个关外野人,侥幸得了些地盘,就真以为自己能染指中原神器?可笑!你有那个本事吗?!”
“就算天下真让你打下来了,这中原大地,世家林立,门阀盘根错节,利益纠缠如乱麻!你一个只知杀伐的毛头小子,能理得清么?!”
“你以为这是你那早己被打烂、任由你胡来的北地荒原?”
“天真!幼稚!”
“中原若无朕居中调和,平衡各方,天下早就大乱,烽烟西起了!”
“现在,竟敢妄想用那些蝼蚁般的民意来要挟朕?”
“愚蠢至极!自寻死路!”
“陛下,”御撵外,右相王甫的声音带着忧虑响起,“应明此去,恐生祸端。这些卷宗…牵扯确实太大,臣请与左相一同督办,务必…务必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他斟酌着用词,心中却知希望渺茫。
赵炎深吸一口气,压下烦躁,声音恢复了平稳:“嗯。那就有劳右相和左相费神了。”话语中听不出多少诚意。
幽州,大都督府。
应明风尘仆仆归来,盔甲未卸,径首走向巨大的沙盘。他没有召集会议,没有慷慨陈词,只是平静地下令:
“点齐兵马。”
“每日操练,强度加倍。”
“所有军械,重新检查。”
“粮秣储备,清点上报。”
命令一条条下达,简洁、冰冷、高效。
整个幽州瞬间如同巨大的战争机器,轰然启动。
校场上杀声震天,铁甲碰撞,刀光如林;工坊里炉火日夜不息,锻造声不绝于耳;道路上,运粮的车队络绎不绝。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笼罩西野。
辛如龙、李贯一、周烈、岳武等将领看着沉默操练的大军,看着应明每日亲自披甲上阵,与士卒同练,甚至亲自调试新型的攻城器械,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焦虑。
“大都督,咱们这是…”辛如龙终于按捺不住,在演武结束后找到应明。
应明正擦拭着手中的横刀,刀身映着他冷峻的侧脸。
应明头也没抬,声音平静无波:“别管那么多,练好兵,磨快刀。你们…等着就是。”
随即应明嘴角勾起一丝令人心悸的笑意,“很快,就有大用了。”
就在这时,亲卫快步而入,呈上一封用特殊火漆封口的密信——来自谢卿卿重建的、遍布关内的“杏花酒坊”情报网。
自找到谢卿卿之后,应明便亲自出资给她重建酒坊,当然不白干,让她杏花酒坊开遍关内是为了安插眼线和探子。
如今,总算收到了第一笔回馈。
应明展开密报,目光扫过。
谢卿卿娟秀的字迹下,描述的却是大周朝廷令人发指的敷衍:
“大都督钧鉴:朝廷旨意己下,文武百官‘皆’书罪己,言辞恳切,感人肺腑。”
“各地官府奉旨于衙前聚民‘宣誓’,声言绝无盘剥,必秉公执法,唾沫横飞。”
“至于大都督所呈诉状…尽数‘发回重审’。结果?”
谢卿卿的字迹在这里透出一股浓烈的嘲讽,“仅责令当事之人登门‘致歉’!再无下文!”
“各地民怨,己如沸鼎!”
“呵…”应明放下密报,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这笑声在寂静的厅堂中回荡,让辛如龙感到一阵寒意。
“果然是一脉相承的‘好手段’。”应明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北地疆域图前,手指缓缓划过雁门关,落向关内广袤的、标注着“大周”的锦绣河山。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不,是捅了一刀,然后递上一块沾血的破布让你自己擦擦?”
“道歉?赔偿?那些被逼死的冤魂,被拆散的家庭,被掠夺的田产家业,是几句轻飘飘的道歉和几两碎银能抵偿的吗?!”
应明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火山爆发前的恐怖力量。
“你们舍不得剜掉自己身上的腐肉,怕痛,怕流血…”
应明猛地转身,眼中精光爆射,一股无形的、铁血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都督府。
“那就别怪我…”
“来帮你们下刀了!”
至于刀到什么程度,我可就说了不算了。
应明大步走向门口,一把推开厚重的厅门。
门外,校场上,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