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陆良这待着歉意和小心的转达。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窜起!
心意?
构陷我入狱、毁我前途、几乎致我于死地的心意?!
拿着沾满我血泪的银子,假惺惺地施舍?!
应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伸手,不是去接荷包,而是首接一把抓过,手指用力得指节发白!
然后在陆良错愕的目光中,应明粗暴地扯开荷包系带,将里面几块沉甸甸的银锭和碎银“哗啦”一声,尽数倒进了自己破旧囚衣的内袋里!
接着,他看也不看,将那个象征着“心意”的空荷包,如同丢弃一块肮脏的抹布,随手甩回了陆良面前的桌上!
“钱,我拿了。”
应明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至于心意...呵,陆大爷,劳烦您转告那位‘好心人’。”
应明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这心意,免了。我应明...消受不起!”
受了是不是就要原谅你?
你也配?
陆良彻底愣住了,看着桌上那个孤零零、显得无比讽刺的精致空荷包,再看看应明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冰冷和决绝,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好了陆大爷,多谢您老照看我的东西。我先去找个落脚地,有缘再见。”
话落,应明不再停留,干脆利落地背起包裹,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透着一种孤狼般的决绝。
首到应明的身影消失在书院外的街角,门房小屋的角落阴影里,才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钱清漪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被自己咬得毫无血色,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看着桌上那个被丢弃的空荷包,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彻底撕碎、弃如敝履的尊严和那点可怜的愧疚。
陆良那句“心意免了...消受不起”,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她耳边反复回响。
“他...他...”钱清漪的声音带着哭腔,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屈辱、悔恨、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将她淹没。
陆良看着这个曾经明媚骄傲、如今却形销骨立的尚书千金,也只能无奈地重重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可怜?可悲?可恨!
一个弱女子,被自己父亲上司的公子玷污,不仅无法伸张还要主动为其遮掩,甚至还要委屈这个女孩构陷他人。
这无法守护的美貌,这身不由己的处境,最终化作的刀刃,不仅毁了别人,更深地割伤了自己。
这世道...
远处街角,应明并未走远。
气决带来强大的五感,清晰地捕捉到了门房内那压抑的啜泣和陆良沉重的叹息。
应明嘴角那抹冰冷的讥诮更深了。
会原谅钱清漪么?
会个0!
原谅她让自己替一个畜生背了十年黑锅?
原谅她轻飘飘一句谎言就断送了一个寒门学子所有的希望?
原谅她此刻假惺惺的“心意”?
她无冤无仇就拉无辜之人定罪,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自己无权无势,没有背景却又才学不凡么?
原谅那个女人,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不过她此番举动也让应明有了些猜测,动钱清漪之人,必然是书院之人!
因为少了一个自己,书院是少了一个精英,可同窗也少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这血债,钱家父女,还有那个躲在幕后的小子,一个都别想跑!
等着吧...等国库里那份特意为你们准备的“礼物”被发现...
看你那刑部尚书的老爹,还能不能只手遮天,把你从“通敌叛国、监守自盗”的滔天巨浪里捞出来!
看看天色将晚,应明不再停留,大步朝着帝京东市最繁华的地带之一——天桂坊走去。
三年前,他怀揣恩师遗愿,风尘仆仆来此求学,只为金榜题名。
如今,恩师己逝,书院不容,科举路断。
但路,是人走出来的!
他身上揣着钱清漪“送”的银子虽然恶心,但实用,还有《气诀》带来的敏锐头脑和超越常人的计算能力。
这天桂坊,商贾云集,店铺林立。
平日书院提供吃住,虽然清贫,但也自得其乐,现在书院回不去了,应明当然要想办法先度过这段时间。
毕竟入宫之事,可没有定论呢。
甚至...还有波折,因为自己这个秉笔郎,可不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