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兜裆布,她也不会这么惊讶。她怎么就习惯地觉得女人不应该不穿衣服呢?男人只要下半截穿了就算穿了,女人是上半截和下半截,哪半截都不能不穿。
这接待她们的,当然就是赤面无疑,她高高兴兴打完招呼,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衣着不太得体似的,笑道:“刚从场子上下来,失礼了。把我的袍子拿来。”
末一句话是对侍从说的,很快就有人捧来一件玄色绸袍,她张开双臂,两名侍从一左一右给她把袍子披上,也不系,就这么敞着,算是穿了,她侧身往座中一引,“请。”
四人分宾主坐下,这里的座位排布其实很随意,彼此之间离得很近,杜玉书坐下以后多看了赤面几眼。赤面下半身穿的那条裤子是很深的茶色,团着百蝠纹,裤腿扎紧,裤管宽松,肥大的灯笼状,她腿长,穿着倒很潇洒。
这人身上传出一股很强烈的健壮雌性的气息。杜玉书起初觉得她太像男人了,旋即又觉得女人和男人的样子,天然并无定式,她的身体允许她长成这样子,练到这程度,这黑市眼看是她做主的地方,就跟家里似的,她也有在家里决定自己穿不穿衣服的权利,那还有什么所谓像不像男人。
杜玉书还沉浸在这种思辨之中,越斐然开口了,“黑市主,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