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无形的、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般重新笼罩下来。~看+书?君\ `更?新,最`全?王太傅看着考核板上那新跳出来的“15次”要求,看着霜儿那双充满“期待”的大眼睛,再想想门口那道冰冷的视线和“下站宗人府”那四个大字……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窒息。这哪里是考核?这分明是架在火上烤!
“有…有只青蛙…” 太傅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声音干涩得如同破锣。他搜肠刮肚,拼命回想着市井间听来的、那些他曾经嗤之以鼻的粗鄙笑话。“它…它想考状元…”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瞥向书案上摊开的教案。昨夜偷偷写下的“段子治国”几个字,在教案的空白处,随着他视线的移动,似乎……真的在灵泉木书案自然散发的微光下,显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寻常的反光痕迹!那痕迹像针一样刺入他的眼帘!
“啊!” 太傅惊得魂飞魄散,失声低呼,猛地抬起袖子想遮住那处,动作幅度之大,差点带翻旁边的砚台。墨汁溅出几点,落在教案上,不偏不倚,正好浸染在那点可疑的反光痕迹周围。
霜儿疑惑地歪了歪头:“先生?”
“没…没什么!一只飞虫!” 太傅慌忙掩饰,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后背瞬间湿透。/l!k′y^u/e·d`u¨.^c~o?m+他强行定了定神,努力把注意力从教案上撕开,声音发颤地继续讲下去:“旁…旁人问它,青蛙怎么能考状元?它…它说…说‘因为我天天喝…喝灵泉水,脑子灵光!’”
这笑话本身冷得如同腊月寒风,但配上太傅那惊恐未定、如同惊弓之鸟般的表情和刚才那番欲盖弥彰的失态,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反差萌。
“噗嗤…咯咯咯…” 霜儿看着太傅狼狈的样子,小肩膀一耸一耸地,终于忍不住也笑了出来,虽然远不如泉儿刚才那般响亮。悬浮的考核板数字再次跳动:“20%”。
窗台上的泉儿也跟着姐姐再次笑起来,小手拍得更起劲了。
王太傅看着那跳动的数字,听着孩子们的笑声,却丝毫感觉不到轻松。教案上那被墨汁洇染的“段子治国”痕迹,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他偷眼望向门口,夏紫月的身影早已消失,但那无形的压力却如同山岳般压得他喘不过气。宗人府…他不敢去想。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过布满褶皱的脸颊,无声地滴落在紫檀木书案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秒.章-节?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考核间隙,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
“陛下,九王爷。” 萧景容的亲卫统领躬身入内,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战场磨砺出的冷硬,“按您吩咐,玄甲禁军已封锁宗人府外所有通道,鸟雀难飞。目标府邸周围布控完成,所有可疑人等皆在暗哨监视之下,只待瓮中捉鳖。” 他双手呈上一枚小巧的玄铁令牌,正是调动最精锐玄甲禁军的兵符。
萧景容接过兵符,指腹摩挲着上面冰冷的鹰隼浮雕,目光锐利如刀:“盯死。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走。尤其是那个‘翠玉阁’的管事,本王要活的。”
“是!” 亲卫统领抱拳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
书案前,太傅还在搜肠刮肚地憋着下一个冷得掉渣的笑话,霜儿考核板上的进度条如同蜗牛般缓慢爬升。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张针对内库硕鼠和赌坊黑手的无形巨网,已在女帝冰冷的意志和九王爷的铁腕下,悄然收紧。
暮色更深,宫灯次第点亮,将上书房笼罩在一片柔和的暖黄光晕里。书案上悬浮的“萌宝考核板”投影,数字最终定格在“70%”——王太傅用他那张老脸和搜刮枯肠想出来的七个半生不熟的冷笑话,勉强完成了霜儿“加量”后的任务。他瘫坐在太师椅上,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灰白的头发被汗水浸成一绺一绺,贴在额角,胸口那枚闪烁的“冷笑话勋章”也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霜儿似乎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小胖手一挥,考核板化作流光消散。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揉了揉眼睛:“先生辛苦啦!明天要讲更好笑的哦!” 泉儿也趴在窗台上,小脑袋一点一点,显然也困了。
就在这时,夏紫月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这一次,她缓步走了进来。龙袍曳地,步履无声,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沉静威仪。她并未看向精疲力竭的太傅,目光直接落在书案一角——那里静静躺着那张边缘镶着劣等碎玉的翡翠色押票,以及旁边霜儿的光点纪律委员投影“吐”出的、标注着“内库标记金粉!西域禁运纹样!走私货!”的光幕。
“景容,” 夏紫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