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告诉祈年吗!”沈清心里憋着一口气,警告她:“你最好立马和我道歉……”
“凌晨的那两条短信是你发的吧。”
林笙忽然打断她的话,说的很笃定,目光不变凝视她。+看`书,屋′ ·已_发¨布*最,新\章?节+
沈清神色愣了下,随即否认:“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林笙冷笑一声,逼近她,对她的话不答反问,语气压迫:“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清楚短信是你发的吗?”
沈清呼吸不自觉轻了轻,抬眸看着她,没说话。
林笙尽量维持着冷静,不想让她看出任何的情绪脆弱,表情不变道:“因为,只有像你这么蠢的人,才能干出这种没有脑子的蠢事情。”
她的话成功激起沈清,让沈清眼底的泪意顿时烟消云散。
沈清索性不再装下去了,表情完全没了那份无辜,反而弥漫眼底的是对她满满轻蔑:“我蠢?你不也差点被我这个蠢人弄死吗?”
她说着,顿了几秒,毫不掩饰打量着林笙眸底翻涌的隐忍亲情绪,挑衅地轻笑了声:“就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命这么大,身上被李其那个蠢货捅了七刀,都快被捅成骰子了,竟然还这么命大的活了下来!并且你肚子里那个拖油瓶竟然也没有死……”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又是清脆的一巴掌落下!
“林笙!”
沈清两边脸都被她扇了一巴掌,刚想要发火还回去,余光就看到了周祈年的身影走过来。
她瞬间变了情绪,眼底的热泪盈眶而出,捂着脸,委屈出声:“祈年……”
周祈年下机后,看到沈清的短信说要来医院,就立马赶了过来,怕她和林笙起冲突,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阔步走到沈清面前,下意识扫了眼沈清的情况,看到她两侧脸颊泛起的红意,拧眉看向林笙:“有什么就不能好好说吗?”
听着他在给自己撑腰,沈清一瞬有了底气,往他身后站了站,低低出声:“祈年,我没事,笙笙会怪我很正常,打我……也很正常。”
“我也觉得很正常。”林笙语气很平静,盯着她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我连一点气都没解,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想法吗?”
看着沈清若有所思的样子,她面不改色继续说:“我在想,该用什么办法能让你也把我经受过的痛苦都经受一遍,让你试试濒临死亡躺在手术台上是什么感觉。”
她自始至终都说得很平静,却让沈清毛骨悚然,不自禁握紧周祈年的手腕,害怕地叫他的名字:“祈年……”
“林笙,说这种话吓唬她,不觉得幼稚吗?”
周祈年冷目看着对面的女人:“在那件事情上,清清也是受害者,你没必要对她撒气。”
林笙听到他这么亲昵说出“清清”这两个字,那种不受控的反胃恶心感就再次猛烈袭来,她快速退后一步,与他们拉开距离:“我说过!你别叫我的名字,让我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周祈年看着她将自己视若洪水猛兽的样子,胸腔里那种泛起阵阵酸涩的感觉就再次浮现,脸色也愈发阴霾:“我恶心,唐聿礼最不恶心了,是吗!”
沈清将他隐忍的细微反应看在眼里,眸底的情绪微不可察变了变。
“当然,在我的眼里,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恶心的人。”
林笙语气毫不相让,压抑着内心的翻江倒海,定定看着他漆黑的眼眸,轻嘲出声:“周祈年,你如果心疼她,就最后让她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用什么手段报复回来。”
她说的嗓音毫无波澜,甚至发着狠意,丢下这句话后,她就不再看周祈年一眼,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她关得很响。
林笙靠在门板上,只有在远离周祈年的时候,她紧绷的神经才会渐渐放松,冰凉的指尖跟着慢慢松了紧掐掌心的力度。
那种麻木又窒息的痛感也再次缓缓地蔓延在她的心头……
办公室外,周祈年紧紧注视着办公室的方向,乌沉的瞳孔里深不见底,虽然面上没什么情绪,但情绪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沈清握着他手腕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将他眸底一闪而过的痛苦清晰看在眼里,缓了一会儿,才轻轻出声:“祈年,对不起,又因为我……”
“和你没关系。”
周祈年收回视线,率先离开,平淡出声:“不是说还要看医生吗,走吧,带你过去。”
听到他的话,沈清面上一喜,小跑跟了上去。
心理科室在六楼,整个过程将近持续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