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你觉得既明堂兄有问题?”
霍睿言以竹勺搅拌瓷碗中的姜片,“他倒不像对你怀有恶意……反倒是……”
“安王叔?”
“我猜,安王在赌。`墈^书′君, +芜.错?内,容?”
“赌什么?”
“假如,他真能借此确认你是女扮男装,最大目的已达到,不在乎暴露他的真实意图;如若未能发觉,最多引起你怀疑,却不会留下任何凭据。”
霍睿言在姜汤中加入红糖和桂花末,补充道:“他虽没拿到把柄,但昨儿你躲躲闪闪,我又突然横插一脚,反而招来疑虑。往后试探的机会没准儿会更多,咱们都得小心谨慎。”
宋鸣珂亦想到了这一层,眉间氤氲淡淡忧患。
她接过霍睿言递来的姜茶,吹了几下,浅抿一口。
兴许是嘴里的甜味犹存,茶汤中的辣味显得加倍清晰。
转目望向虚掩的窗户,宋鸣珂骤然记起,昨日午后,她曾在这座阁楼,与秦澍有过一番对话。
其时,秦澍口口声声说,身染风寒,不敢与她走得近,简直一派胡言!
念及此处,宋鸣珂怒色与忧色同现。~秒\章*截?晓?说~罔¨ ′追¢最.辛~彰\踕?
“怎么了?”霍睿言如常轻易捕捉她眉眼流露的烦躁。
“二表哥,你说……你师兄到底什么情况?”
霍睿言早提醒过她,秦澍并不如想象中那般人畜无害,可他确实没做对不起天家兄妹的事。
“我直觉,他和元医官的状况略有相似之处,多多少少有些身不由己。”
宋鸣珂周身一颤,半晌方道:“你是说……他同样受人威逼利诱?”
“我也说不准,但确有人从他嘴里套问过你的事,甚至直言问——今上可有不似男儿之处?”
宋鸣珂奇道:“那他如何作答?”
霍睿言脸色一下子绿了,轻咳两声,嗓音闷闷的。
“他说,你曾掉水里,从头到脚湿了个透,上岸后在他面前全扒了……还说你身材不错,肥瘦匀称,细皮嫩肉,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一点儿没有……”
宋鸣珂脸颊如烧,越听越怒:“他、他瞎扯!我根本没扒衣裳!是他……”
霍睿言自然听懂秦澍说的是假话,可宋鸣珂话中透露了玄妙的信息,令他眉头一皱。~微*趣¢晓!税*蛧′ _首,发+
“难不成……他在你面前全扒了?”
“你少胡思乱想!没有的事!”宋鸣珂气极,“我是掉水里没错!他、他把外袍借我披了……谁、谁也没全扒!”
霍睿言醋意横流,酸味一浪接一浪,淹没了他,把他腌成了醋人儿。
他的小晏晏,掉水里了?该不会像他昨夜所见的那样……?
秦澍看到了不该看的?否则他如何得出“身材不错、肥瘦匀称、细皮嫩肉”的结论?
霍睿言磨牙片刻,沉声道:“他还说,要辞官归隐。”
“我不同意!他休想!”宋鸣珂大觉恼火。
她与秦澍相处两载,当真培养出几分兄弟情谊;兼之前世的恩情始终让她坚信,纵使秦澍可能有幕后指使之人,但他本人是位正直的青年。
霍睿言安抚道:“……说是,等我俩成亲后才退隐。”
“哼,听太后的意思,我可未必会嫁给你!”她赌气道。
“晏晏,这种气话别说,说多了,我会难过的。”
霍睿言巴巴等了好些年,总算熬到两心相知的境地,他无法承受得而复失的痛苦。
连设想也不情愿。
见她嘟嘴不语,他喉底涩意渐浓:“莫非……你心里有我师兄?你早认识他了?……我记得,六年前你遇刺时,曾错把我认作是他。”
宋鸣珂心头大震。
原来,他听见了!还一声不吭瞒了这么多年!
她要如何解释前世今生的恩恩怨怨?
不!不可以!即便亲密如二表哥,她也万万不能把上辈子的事全盘托出!
霍睿言心中的怒气因她的沉默而越烧越烈:“你往昔笑我招蜂引蝶,实际上,我谁也没招惹!倒是你……男男女女吸引了一大帮!都能组建后宫了!”
“血口喷人!我哪有?”宋鸣珂深深不忿。
“饶相千金、我嫂子、元医官、秦师兄,还有京中诸多贵女……”
“好好的!为何扯上元医官?我跟你师兄又没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