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我现在是干部,要专心工作,不好分心,更不好搞这种私人交易。
她一听这个,就晓得没戏了。”
他顿了顿,看到母亲和大嫂脸上紧张稍缓,才继续道:
“后来她看实在没办法,就求我,讲她下乡之后,要是我听到有啥回城的消息或者机会,帮她留心留心。
我就应了一句‘有机会,会留意’,就回来了。”
“哦就是讲,她也认命了,要下乡了?”张秀英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恩,我看她这样子,是死心了。”
阳光明点点头,语气带着一丝总结性的轻松,“等她一下乡,辰光一长,距离远了,联系自然就少了。
到时候,大家各自安好,也就没啥瓜葛了。她现在就是求个心理安慰,我给句场面闲话,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好。”
“哎哟,明明,你现在做事体,真的老道!”李桂花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带着点佩服,“是该这样!跟她讲清爽,勿留尾巴!省得后头麻烦!”
张秀英也彻底放下了心,脸上重新绽开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你做得对!我儿子现在是干部了,做事体就是有分寸!”
她看着儿子,又看看还在搓衣板上的衣服,忙道,“快,泡饭还有剩,再去盛点!”
阳光明笑着应了。
他的目光投向门外那方小小的、被屋檐切割的天空。
沉美玉这一页,算是暂时翻过去了。红星厂的新生活,才是他真正要深耕的广阔天地。
午后。
张秀英站在五斗橱前,目光落在橱顶那油纸包裹、分量已减的琵琶形物事上。
“明明。”她转头唤刚午睡起来的小儿子,“你阿姐这趟辰光长久没来了,屋里厢给她留的这块火腿,你跑上一趟,帮姆妈送过去伐?她们屋里厢路远,她拖牢小囡,出来一趟不便当。你今朝横竖也没事体。”
阳光明正对着小镜子整理新衬衫的领口,闻言爽快应下:
“行啊,姆妈。我正好去看看阿姐跟红红,好长时间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