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思博扯着嘴角,摇摇晃晃爬起,踉跄着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卡.卡*晓?税^惘? -最′新*漳+劫,庚*芯?筷?
入门所见的,便是让他心中涩然的一幕,曾几何时,他也曾见宋琇莹哭过,可那时她总是快速地用帕子擦干了泪,而后云淡风轻的说无事,他多想让她对着自己哭诉委屈,在他怀中好生哭上一场,可她对自己从来都是尊敬疏离。
现如今她终于有了人可以哭诉,可那人却仍不是他。
“莹儿……”
容思博喉头涩的厉害,开口时感觉似有钝刀子在剐着他的喉,牵动着他的心,痛的厉害。
宋琇莹从周秉文怀中抬起头来,泪水使得她视物变得朦胧,只看见一向挺直着脊背的容思博,此时身形却佝偻的厉害。
她看着容思博一步步走近,菱唇翕动,喃喃唤了声:“表哥……”
旁侧的男人见二人这般模样,眉头一拧,薄唇紧抿,却是压抑着,只怕在宋琇莹身旁一动不动,一语不发,却是在无声宣誓着主权。
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太过具有占有性,容思博转头看向周秉文,他虽性子温敦不太成事,却也识人,男人面容冷肃、气宇轩昂,沉寂的双眸内蕴藏着暗暗波涛,他能察觉的出,此人是个不俗的。`微?趣_小^税^旺* +哽/辛/嶵/全~
他心下又是一痛,看向宋琇莹的双眼里满是颓疲黯然。
“莹儿。”他满心愧疚,涩然开口,一字一顿道:“对不住,是我,错怪了你。”
宋琇莹眼睫颤动,眼眶中又生起了水泽,这是这段日子以来,她所受的这些委屈,第一个有人给她道歉的。
不是不在意,不是不愤怒,可是在意又能如何?愤怒又能怎样?他们是不会理会她的感受的,郑氏母女不会,她的父亲也不会,容修齐虽并非行事之人,可他理所当然的选择于容家更有利的宋从筠,他们都不会给她道歉,她也不可能强压着他们道歉,只能在心中默默念着:不要难过,不要在意……
可终究,她还是想听一句道歉。
宋琇莹吸了吸鼻子,强忍下泪意,细声道:“表哥不必太过自责。”
容思博闻言,倏地激动起来,他猛的抬眸看她,可是在她眼里,只看到了一片平静。\鸿?特?晓·税?枉\ ·埂¨歆¢最?全`
他眸子瞬时黯然下来,不禁苦笑道:“如果我之前没有错怪你,没有听信从筠诬蔑你的话,你是不是会……我和你,是不是还有可能?”
周秉文顿时眉头紧拧住,随着容思博的话音落下,他的心不禁紧吊起来。
当初……她恢复记忆之后,是选择离开了的……
若非后来容思博对她的不相信,那她是不是会……
“不会。”
“可你跟我回来了!”容思博惊愕道。
“我随表哥回来,一来只是想见见外祖母,二来,是想与表哥写下解婚书。”
轻柔的女声打破了二人紧吊着的情绪,但一人是瞬间跌入谷底,一人却心情安和,瞬生愉悦,他不禁藏在大袖下的手臂微动,伸过揽住了宋琇莹的细腰。
宋琇莹不解的看向男人,奇怪于他眼角眉梢那藏不住的愉悦,房间内那么多人,她想将周秉文的手撸下去,可又不敢动作。
男人眉头一挑:“你怎么不说了?”
方才并未觉得怪异,可现下男人揽着她,倒叫她羞涩于开口说剩下的话了。
双颊生起了酡红,但宋琇莹不想再与容思博如此,说明白方是唯一,她压下羞涩道:“我当时,已是知晓表哥另娶,我当时心中亦,亦……”
她忽的磕巴了,腰间男人烫人的大掌在缓缓摩挲着她的脊背,更加她说话困难,她转头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周秉文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老实下来,但手仍虚搭在她腰间。
“不管表哥是否知情,但你已是另娶,我心中亦已有他人,我们二人缘分已断,再无可能。”
容思博眸中痛苦之色更甚,他哽咽道:“你随我回来之时,就是这么想的?”
宋琇莹没有回答,容思博见此,艰难的问道:“我问你,你心中,可有过我?”
他问的是“有过,而非“有”,因而他知此时她的心中早已经没了他的位置,他唯一期望的,就是这“有过”了。
宋琇莹翕动着唇,仍是说出了实话:“婚约是外祖母从小为我二人定下的,我不想让她老人家失望。”
她说的毫不留情,打破了容思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