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文闻言眉头一挑,看着她的目光又深了几分,他昨夜火起,一夜未曾入眠,早上又练了一个多时辰武,才将精力卸去了一半,见宋琇莹目光闪烁,他眼中闪过笑意,放下了碗向她走去。·顽_夲_鰰`戦^ ¢庚`新/最!全,
“昨夜我……”他喑哑着声音开口。
“昨夜多谢表哥带我回来了!”宋琇莹连忙开口,阻断了他的话头。
周秉文皱下眉来,疑惑地看着她:“你不记得昨夜的事了?”
小姑娘闻言当即小脸一红,眼睫颤啊颤,心口扑通扑通直跳,目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就是不敢看他,“我,我只记得我后面睡着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种事,叫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她只希望这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周秉文抿紧了唇,眼中满是不悦,“你不记得,你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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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宋琇莹抬头看他,含羞带怯嗔了他一眼,“我就是不记得了嘛!”
她羞恼地直在原地跺脚,他做的事,为何非要让她说出口?气恼的一个转身回了房,周秉文眼巴巴追着她的身影,不一会儿,她又从房里出来,手中揽着一件衣袍。!薪/完`本?神?栈* ^蕪_错`内?容.
“你的氅衣!”宋琇莹将衣服塞进他怀中,而后与他伸手道:“我的红封!”
周秉文抓着衣衫低声笑了起来,他将手伸入衣襟,掏了一张红封出来,放入了她的手心。
“新年大吉,阿篱。”
她要的哪是这个,宋琇莹看着掌心的这个与昨晚的那个折法完全不同,她睁大眸子瘪嘴道:“是昨夜张伯伯给的那个!”
周秉文闻言,伸手又从袖内拿出一张,宋琇莹眼睛一亮,便要去拿,男人顺势将手举了起来:“这是我的!”
“我的呢?”
周秉文将手中红封扬了扬,又放进了袖内:“不知道。”
宋琇莹涨红了脸,恼道:“我记得明明是你拿了!”
“你不是后面的事都忘了吗?”
“……”
坏人!占她便宜还拿她红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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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过了没个四五天,党项平便又来了,一来就是惊叫道:“你怎么还没走?”
周秉文不耐烦:“我说了,年后动身。?晓¨税~C~M_S! ^追.最^新·璋!截¢”
“你你你!”党项平指着他气结不已,却又奈他不得,干脆便住在了客栈,每天守着上门来,妄图叫周秉文不耐烦先动身。
可周秉文自是无视他,最后看见他实在是烦躁了,尤其是这几日他与宋琇莹之间相处着有些不自在,党项平每日来都同宋琇莹搭话,他混迹风月多年,极其擅长逗小姑娘开心,对付宋琇莹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男人忍无可忍,直接拎着他丢出了门。
宋琇莹还不解的追问道:“表哥,你为何一定要年后才去呢?”
周秉文回头幽幽看了她一眼,敛下眸道:“咱们过了上元节,十六再动身。”
宋琇莹一愣,指着自己呆呆道:“表哥是说……我也要去?”
男人目光一揉,大掌轻轻揉着她的发道:“上回留你一人在家中,结果出了事,此次我出门更久,将你带着我才放心,且出去走走也是好的,于你恢复记忆或许有利。”
宋琇莹顿觉鼻子一涩,热意瞬时涌上了眼眶,眼中便泛起了水泽,周秉文见状慌乱道:“怎么,你哭什么?”
她无言,只是向他笑了笑,心下暖意融融。
即便党项平再怎么坚持不懈,上元节如期而至。
一到元宵,画眉县便更为热闹了,各地而来的特色艺人在街前耍着杂技,唱木偶戏的手艺人早已搭好了彩棚,吸引了无数小儿蹲在棚前看戏,有调皮的爬到台上想伸手摸,被帘后的唱戏人“哇呀呀!”一声吓哭,用于放灯的山棚早早搭好,挂满了鲜花彩旗,一入夜,山棚上万灯齐亮,沿街更是点起了各色花灯,与十五的月辉相生相映,可谓:华灯宝炬,月色花光。
刘氏一家早就出门看花灯了,宋琇莹在屋内梳妆好出门,发现周秉文早已等在了院门口,她走进就这月色一看,发现他穿上了自己给他新缝了氅衣。
男人一身不同于往常码头工人的装扮,黛蓝色直裾束上腰带,将男人身形衬得愈发挺拔高大,宽肩劲腰,身高腿长,硬朗又不失端方,宋琇莹想不到他穿这种衣服竟这般好看,而穿上氅衣后,又为其更添了几分成熟儒雅,若是没有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