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渐小,红缇真予翻了身,平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床顶。
药。
是药。
自他来到这边,红缇门给他吃过几次药,他的父亲红缇松穆跟他说,那些药是对他有益的药,他相信了,即便后来他从书上看到这种药,了解到他的药效,他还是相信他的父亲,相信红缇门。
也许,是为了不让他难过,所以要对他撒谎吧。
心酸,好笑,无望充斥着心头,红缇真予鼻尖发酸,“呵。”
他笑了,笑谁呢,笑他自己,何必那么拼命修习功法,到头来还不是要给人化去……
防他至此啊。
红缇真予坐起身,身体比以前重了些,他颓废地捂着脸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出去找马,准备回北陆。
他的内力消失,轻功还在,但已然没有以往那么好用,身体重了,不如以前灵活,用起来身体会容易疲惫,还不如驾马来得快。
但是当马跑了一天,红缇真予发现还没走出南陆内地的时候,他放弃了。
算了,一切看造化吧。
反正以他现今之力,也做不了多少了,冥石被送回去,招魂大法便要启动,在启动前,会有一个祭天的仪式,那时闵业有问题自会找他,闵业看似不怎么在乎世事,但实际上他的心里是很重视这些事的,他相信没有自己冲在前面,闵业定会担起这重任。
红缇真予转念一想,对啊,闵业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啊,他的责任可比他大得多。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红缇真予放开缰绳,任马行走,马往哪里走,他就往哪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