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突然身子一晃。
她扶住门框,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迷茫:“方才说到什么了?”她的戒尺悬在半空,老脸皱得像晒干的橘皮,却怎么也想不起下文。
“陈嬷嬷说到《女诫·卑弱篇》。”关铃“好心”提醒,右手趁机将折成三角的符咒塞给身后的夏知,“去交给四福,就说是我新晒的艾草香囊。”她指尖在夏知掌心快速划了个十字。
这是与宋嘉懿约定的紧急联络暗号。
待夏知溜出房门,关铃突然提高声量:“嬷嬷脸色这般差,莫不是昨夜又没睡好?”她指向老嬷嬷乌青的眼圈,声音恰到好处地让院外巡逻的婆子也能听见,“听说西厢房近日总有怪声,像是有人整夜在撕布帛……”
“姑娘,你又要胡说什么!”陈嬷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戒尺重重砸在案几上,但她的呵斥明显底气不足,眼角不断瞟向窗外,生怕被人听见。
昨夜她确实听见诡异的撕拉声,起来查看时却见老夫人心腹李嬷嬷在烧什么东西,灰烬里还露出半片绣着咒文的布料。
关铃了然一笑。
看来老夫人已经等不及了,圣驾归宫在即,这是要彻底断了她与外界联系的路子。
她佯装畏惧地缩了缩脖子,实则暗中催动符咒。
陈嬷嬷举戒尺的手突然痉挛,上好的檀木尺子“啪”地打在自己膝盖上。
“哎哟!”老嬷嬷痛呼出声,额角渗出冷汗。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舌头像打了结,竟说不出完整的训斥话。
同她一块来的两个婆子慌忙上前搀扶,却听见“刺啦”一声,陈嬷嬷的裙带突然断裂,枣红马面裙直接滑到脚踝,露出里面打着补丁的亵·裤。
窗外雨势渐急,关铃望着陈嬷嬷被婆子们狼狈架走的背影,指尖抚过案上新画的符纸。
“还不够啊。”她喃喃自语,又抽出一张泛着金光的黄纸。
要对付这些牛鬼蛇神,得准备更多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