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嘴里念叨着“山神饶命”。

“中邪了？”王德发揪住二愣子的衣领，把他拽得一个踉跄：“跑？谁让你们跑的？活干完了吗？！”

二愣子嘴唇哆嗦着，声音细得跟蚊子似的：“村、村长……真干不了，南坡那边……邪性！”

“邪性？”王德发冷笑一声，唾沫星子喷了二愣子一脸，“放你娘的屁！老子倒要看看，什么山神能把你们这群怂包吓成这样！”

迎面被喷了满脸唾沫星子，二愣子不敢吭声，但全身都在颤抖不停。

老张头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凑过来：“村长，真不是咱们胆小……刚才二愣子亲眼看见，那麻袋里伸出一只白骨手！”

“还有狗剩子，他躲在板车底下的时候，看到雪地里凭空冒出手印……”

“放屁！”

王德发一脚踹翻旁边的板车，麻袋滚落在地，黑乎乎的废料撒了一地，“哪来的白骨手？哪来的手印？你们他妈的是不是串通好了糊弄老子？！”

二愣子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村长！我真看见了！那手……那手还抓我脚脖子！”

他边说边比划，声音越说越大，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要不是我跑得快，现在指不定被拖到哪去了！”

王德发眯起眼睛，心里犯嘀咕。

这帮人平时跟着他干坏事，胆子一个比一个大，怎么今天全怂成这样？

难不成……真撞邪了？

他冷哼一声，故意提高嗓门：“少他妈装神弄鬼！老子不信这个邪！”

他一把拽起蹲在地上的二愣子，“走！带我去看看！我倒要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山神敢挡老子的路！”

二愣子一听，腿都软了，拼命往后缩：“村长！我不去！我真不去！那地方……那地方有女鬼！穿红棉袄的，没脸！还冲我笑！”

“女鬼？”王德发嗤笑一声，“你他妈是不是偷喝地瓜烧喝迷糊了？”

“我没喝！”二愣子急得直跺脚，“狗剩子也听见了！有女人哭！哭得可瘆人了！”

狗剩子连忙点头，牙齿咯咯打颤：“对、对！我还看见……雪地上有脚印，走着走着就没了，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