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年轻人别太较真,这世道……”
话没说完就被猎刀的寒光打断。
猎刀出鞘的瞬间,木屑如纷飞的雪片。
刀刃擦着广播站站长的鼻尖划过,钉在广播台上,刀柄的陷阱纹对着他的眉心。
“这世道怎么了?”
莫东生抽出猎刀,声音像结了冰的猎弓,“这世道就该让猎人的闺女饿肚子?该让村长的儿子抢鸡蛋?”
他眯起眼睛,眼尾的疤痕随着肌肉紧绷微微扭曲,活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孤狼。
广播室里的空气突然凝固,只有喇叭还在发出轻微的电流声,广播室里的空气骤然凝固。老式喇叭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混着王德发粗重的喘息,在狭小的空间里盘旋。
广播站站长望着莫东生眼中跳动的怒火,不敢再开口劝他。
“我这不是已经道歉了嘛,”王德发摸着领口的汗,算盘珠子在掌心磨出热乎气,“如果你还是觉得不行,那我明天就把欠你和你妹的粮食份额补齐,再额外给你添几张粮票……”
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带着几分破罐破摔的意味。
莫东生咬了咬牙,腮帮上的肌肉突突跳动。
他收回猎刀,刀刃擦着王德发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凉风:“随你。”
反正经过了今天的检讨,王德发亲口承认的每一个字,都通过广播钻进了大家伙的的耳朵里,肯定也会包括革委会那帮人在内。
后续肯定会有革委会的工作人员去找王德发,往后有得他这折腾忙活的。
所以莫东生也没必要一直把王德发堵在广播站里不让走了。
广播站的梆子声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催促的紧迫。
王德发拉着广播站站长一起往外走,布鞋碾过莫东生刚才钉在台上的猎刀印,脚底传来刺骨的疼。
路过老槐树时,他听见树后有人小声说:“都听见了没?王村长的检讨,比狼狗的嚎还难听。”
“谁?”王德发猛地刹住脚步,脖颈上的青筋暴起:“你说啥呢!信不信老子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