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无比畅快。^齐`盛¢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裴陌阳故意打趣道:“心情不好啊。”
“滚。”阎弗生显然一点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哼。”裴陌阳轻笑了声,周身萦绕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阎弗生本就糟糕的心情因而变得更差,他攥了攥手中的杯子,“你特么早就知道,所以故意不拆穿,就为了等着看我的笑话。”
“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阎弗生转头看向他,语气恶狠狠的,“是你先跟我提起,说什么他的生命中有一个人,你也听出来我说的是池满辞了,但你什么都没说。”
“呵,”裴陌阳再次轻笑起来,“原来你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个。”
说着,他转头看向阎弗生,“是,我早就知道,但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你不是很能查人吗?你怎么不自己去查呢?哦……除非你查不到已经死了的人。*w.a,n_z\h?e,n¢g?s¨h-u/k′u\.!c′o?m~”
裴陌阳抿了口酒,嘴角的笑里含着几分嘲讽与轻蔑,像是在嘲笑他先前的自大与狂妄,蔑视他的自以为是,和那些什么了解不了解的无稽之谈。
阎弗生很想揍他一拳或者冷嘲热讽回去,毕竟论毒舌与打嘴炮,没有人能干的过他阎弗生。可是踌躇了一瞬后,阎弗生却突然感觉浑身无法挤出任何一点多余的力气来。
“死了的人,他会是永远美好,永远忠贞,任何人都赢不了的存在。”
裴陌阳的语气,带着些无可奈何的忧伤与凄凉,还有些过来人的自嘲。
“嘁,狗屁。”阎弗生不屑一顾地冷嗤过。
裴陌阳轻抿了下嘴角,没有理会他的讥言冷语,“我猜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从来没有动过心,更没有爱过任何人,所以你不会懂,他对余白的那种爱。′w¨o!d^e?b~o-o!k/s_._c_o/m*”
余白……
阎弗生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原来那个人叫余白。
“他们中学的时候就认识,可以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彼此两情相悦,互相扶持,考上同一所高中,又一起努力,考来同一座城市的大学,他们甚至约定了大学毕业就结婚……那时候我就觉得,哪怕全世界的情侣都分手,他们也一定会迈入婚姻的殿堂,只是没想到……”
裴陌阳话音顿住,沉默让无法预料的转折变得无比沉重而遗憾,让人忍不住去责问上天为何待人不公。
“他永远留在了云安最爱他的那些年,云安的脚步也永远停驻在了他们最美好的时光里。”
“一个再也回不来,一个不愿意走出来。”
话说着,裴陌阳突然自己低头笑了起来。
笑过后,他终于拿起了那杯酒,一饮而尽。酒过愁肠,他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
轻缓的音乐在安静的吧台前来回游走,裴陌阳看了眼身旁的人后,抽了张纸巾,轻轻擦拭着嘴角。
“或许你会觉得不服,但阎弗生,我们都赢不了死人的。”
身旁的人并没有搭话,只是默默地面无表情地盯着杯中的酒液。
“你怎可能赢得了死人啊?!”
裴陌阳情绪有一瞬间的失控,声音里也夹杂了些鼻音,像是在质问阎弗生,又像是在自我质问。
但很快,他就收敛起了情绪,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像是一切都是旁听者的错觉。
阎弗生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开过口,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处,望着那杯酒,直到裴陌阳悄无声息地离开,直到酒吧打烊的时间到来,直到酒保开始提醒他该离开。
这里到底不是半春路的十字街,没有彻底通明的镁光灯与畅饮无度的苦酒,更没有能解人烦闷与焦躁的男男与女女。
阎弗生付过酒钱,转身走出了酒吧。
停靠在路边的车窗上被再次贴了罚单,可他血液里的酒精早已消解稀释,甚至吹都吹不到罚款的标准。
下班高峰早就过去不知道多久,坎海市的大道上灯火通明,车辆悠哉。
他回到车上,发动了车子,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
直到九亭诗韵的大门出现在眼前,阎弗生才恍然地回神,身体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掉转车头逃走,心却驱使着他抬头看向那栋熟悉的单元楼。
车子停靠在楼下时,熟悉的四个圈就在旁边。
阎弗生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去回想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去想那些看到的画面,听到话语,只觉得心口有种说不上来的拥堵。
他打开了车窗透气,又觉得没用地直接开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