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忍不住蹙眉——先前秦见君带她去绵州前,她也并未如此“东奔西走”道别过......
闵敏低着头吃饭,并不看林近野。?如?文`网_ -更?新·最,快¢
离南下的日子越近,林近野心中便越慌。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观宏州春日昼夜温差大,出行那日天还未亮,外头还有些冷。
林近野洗漱完换好衣裳,在桌边等闵敏来吃早饭。左等右等不见人出现,他坐不住了。
闵敏的院子附近很静,屋子里黑漆漆的,未燃烛火。
“闵敏?”林近野敲了敲门,里面半晌都没有回应,于是他又敲了敲,里面还是没反应。
林近野眉头蹙起,偏头喊了一句:“林骈。”
林骈从暗处走出来。
“她人呢?”
林骈的脸上也有些茫然,思索片刻后,忧心道:“昨夜在将南下的行李装车,侧门开着,许多人进进出出,若是少夫人趁机出去,下人怕是发现不了......”
林近野的眉头拧在一起,但此刻他还并未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1?6_x¨i+a′o*s,h?u`o?.*c·o~m¢
只想着闵敏或许是不想南下,也可能是突然心情不好想出去走走,应当不会走远,他一边派人寻着,一边在府中等闵敏回来。
直到这日闵敏彻夜未归,也并未托人送信来,林近野才慌了神。
“昨夜装车的下人说,看见了疑似少夫人的人从侧门出去了,还带了个包袱。”林骈道,“城中都搜遍了,没寻到少夫人的踪迹......”
林近野攥紧了手指——她自己走了......为什么呢?因为不想南下?那只需要跟自己说就好了......或许是因为不想再见到自己?那明明前几日也可以走,为何非要留到今日呢?
他忽然想起闵敏前几日说要四处道别,看来是早便想好了今日离开,可是为什么呢?
“她这个月的踪迹,详细给我报一遍。_小^说,C.M.S? ?最!新?章+节\更¢新¢快\”
林骈点头,张口开始梳理:“月初......”
林近野细细听着,也仔细思考着,忽然发现自从闵敏同单悦菀见了一面后,便不对劲起来。
单悦菀也不对劲,见完后便连夜从观宏州离开了......
“先前说的单悦菀行踪,查好了吗?”林近野问。
“查好了。”林骈道,“有菜市口的百姓说,曾看见单小姐在巷子里同一位农妇说话。
“农妇?”
“嗯,据说那农妇长得浮肿略肥,但五官尚算端正......”
林近野抬头看向林骈:“是不是衣着料子不错,但神色疲惫?”
“是。”林骈点头。
林近野几乎能确定,单悦菀见的就是闵敏的姑姑闵金环。
他猜想那女人拿了林府买闵敏的“买身钱”,带着一家人逃出了观宏州,以她的见识与性子,定然会大手大脚将钱花了用在吃穿上,待钱用尽了,便是他方才描述的模样了。
“是闵金环,将她找出来,另外,备马,我要去虔渊州。”林近野起身。
眼下看来,闵敏的出走与单悦菀有很大的关系,若是单悦菀同闵金环有来往......那么很可能闵敏已经从单悦菀那里知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才会与身边亲近之人道别。
那为什么......不同他道别呢?
林近野觉得心里有些闷痛,但如今又不是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
他翻身上马,在一阵烟尘中奔向城门。
单悦菀与秦见君都在虔渊州,闵敏是十分有可能去虔渊州的。
距观宏州几百里之外的树林间,闵敏正戴着斗笠、背着小包袱骑在马上。
阳光从树叶缝隙间洒落,斑斑点点落在马背和闵敏的肩头。树叶掉落,将斗笠打得娑娑作响,闵敏勒停了马,抬头望向树冠。
林近野教她马球时,是先教的骑马,如今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春日出行最是舒适,林间荫下、微风鸟鸣,闵敏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人固有一死,享受过这样好的春光,也不算枉走一遭。
林近野瞒着她,定然是不想看她为这病症忧心,但她又控制不住,那不如早早从观宏州离开,免得大家见到她死前的虚弱模样,徒添伤心。
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千喜寺,那里的大师看着面善,说不定会帮她隐瞒行踪。如果贸然去别的地方,她怕还没等到病症发作,就先被人谋财害命了。
前天晚上,她趁着下人们搬运行李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