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会倒下。
凌梦白与谢玉平对视一眼,无声地问:“她怎么来了?”
对面的少年缓缓摇头,用目光回应:“不知。”
然而人既然已经出现,完没有当着吊唁宾客赶出去的道理,她立刻起身迎上,扶住来人的一边胳膊,柔声劝道:“母亲身子不好,怎么亲自过来了?”
王氏神色哀戚:“玉诚去了,我自然要来……松松……”
她呜咽一声,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一片即将被秋风吹落枝头的叶子,来吊唁的客人不由面露同情。
谢玉平也上前来,只是不便近身搀扶,只恭敬地道:“若因此让母亲的病情加重,大哥泉下恐会不安,不若我送母亲回院子歇息吧。”
然而王氏摇头:“白发人送黑发人,难道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
她坚持往棺材走,指着还未钉上的棺材道:“开馆,让我见我儿最后一面。”
凌梦白眸光微闪,轻声道:“母亲,玉诚是战死边关,战场混乱未能找回尸体,棺材里装的是一套玉诚的衣冠……”
“什么?”王氏一脸震惊,“竟连尸首都未寻到你们就,就……发丧了?”
她仿佛气得厉害,一张雪白的脸上涌起血色,下一秒“哇”的突出一口血来:“是谁,是谁的主意!”
豆大的泪水滚滚而落,王氏哭得凄美:“万一玉诚命大,说不定还在哪里等着我们救助,你们岂能如此仓促便为他摆了灵堂!”
哭着哭着,她忽然紧紧抓住凌梦白的胳膊:“是不是你的主意?是你想要早早归家,才迫不及待给玉诚办丧礼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