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缓缓说道:“云小姐确实多才多艺,实在难得。+看*书?君` -无?错_内¨容*”
瞿星岚见晋王夸赞自己的好友,顿时来了兴致。
她眼中光芒闪烁,忍不住滔滔不绝地说道:“舒窈知识涉猎广泛,会的可不止书画,更精通绘算之术,在安宁县时,就……”
“星岚……表姐过誉了。”舒窈听着瞿星岚这般毫无保留的盛赞,心中有些窘迫。
她本是一个平凡愚蠢的女大学生,这些古人眼中的“惊世之才“,不过是来自义务教育的普及,哪里当得起这些话。
她本就对晋王怀有避忌之心,实在不愿在他面前这般出风头,连忙轻声道,“民女不过是乡野之人,粗通文墨,略识得几个字罢了,难登大雅之堂。”
王扶风瞧着这一幕,很乐意帮晋王的忙,饶有兴致地插话道:“云小姐过谦了。我家二妹妹向来痴迷于书画墨宝,总念叨着高山流水,知音难觅。若能见着云小姐这样的妙人,怕是要连夜翻出珍藏,巴巴地求着切磋品鉴呢。“
舒窈低垂眉眼,露出一点赧然道:“王公子谬赞,不过是闺中消遣的雕虫小技,哪值得这般抬举。“
晋王侧头看了王扶风一眼,目光意味深长。
王扶风微微挑眉,一双桃花眼里满是促狭。*x~z?h+a-i!s+h,u!.~c¨o_m-
“云小姐如此多才,”晋王的声音低沉醇厚,“书画、绘算皆精……是否也通晓医理?”
他问得随意,仿佛只是闲聊。
舒窈心中一惊,她迎上他的目光,声音有些发紧:“回王爷,民女……对医理一窍不通。”
那时给他的药,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危险。
闻言,晋王只是极轻微地挑了挑眉峰,唇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瞿慕云的目光看向晋王,似察觉到了晋王对舒窈的专注,眼底的沉思微澜。
画楼内,众人的话语声交织在一起,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气息。
王扶风手持茶盏,笑意更深:“瞿将军这趟凯旋归京,圣上又是封赏又是赐宅 ——” 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就差个佳人相伴了。”
瞿慕云顿了一下,开口道:“世子见笑了,末将不敢居功,至于婚配之事……。”
他不敢看向舒窈,便意有所指道:“诸事未定,功业未竟,实不敢冒昧。待他日尘埃落定,或许...自有分晓。”
这句话,像是对王扶风的回应,又像是说给某个特定的人听,在暧昧的空气中激起涟漪。
舒窈的头垂得更低了,她能感觉到瞿慕云话语中那份未明的指向,以及晋王骤然投来的目光。-d^a¢n!g`k_a′n~s-h\u^.`c¢o?m`
两道无形的视线在她身上交织,让她感觉像被架在火上烤。
她此刻心里发怵,心理防备拔到最高。
对于两年前的邂逅,细节处她记不太清楚。
那时刚过来面对陌生环境,惊慌失措之中,也不知露了马脚没有?
万一事发,将是万劫不复的大祸,她不得不小心。
一名侍从疾步上前,附在长随高允耳畔低语数息,神情谨慎。
高允面色微变,旋即不动声色地退至一旁。
瞿慕云抬眼望向天际渐沉的夕阳,时辰不早,贸然久留恐失了礼数。
遂抱拳行礼,朗声道:“叨扰晋王许久,眼下暮色己浓,我等也不便再耽搁,就此告辞。“
晋王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瞿将军客气。今日相谈甚欢,改日……本王定当登门拜访,再行讨教。”
众人起身告退。
下了画楼,到岸后,舒窈侧头望过去。
只见那人负手站在雕花木栏后,身影被夕阳拉得修长,那双深邃的眸子仿若淬了寒芒,锋芒穿透渐浓的暮色,首勾勾地撞进她眼底。
舒窈立刻扭过头跟着星岚走了。
王扶风慢悠悠地跟在晋王身后,瞥见表兄凝视远方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调侃道:“啧,人都走没影了,还看呢?”
晋王的目光锁向瞿家马车消失的方向。
方才舒窈那回眸的一瞬,像带着倒钩的箭矢,深深扎进他心里,搅动着前所未有的焦灼与渴望。
晋王也不欲瞒他,从小打到大,他俩交情自是与别人不同。
今日试探,确实让他焦虑不己,但他从来不是束手待毙之人。
他吩咐高允道:“去瞿府布下暗桩,事无巨细都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