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扑通倒地,对着她叩头,苦苦哀求道,“姑娘,你放过我们吧,这天下谁爱争就让谁争去,何苦要让我们受罪,你看在我们都已经年老的份上,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夏红旆拿着长戟的手颤了颤,她动摇了,可就在这一刻,她想到了周元鸿,他死了吗?他死了,可他还活在周家军的心里,活在巴南万万人的心里,他是为了争天下吗?不是,他是巴南的守护神,是巴南百姓心中的佛,这天下从来不是争来的!
“胡说!放你们走,这些百姓怎么办!你们跑了,难道以为京里的圣人就不会追究了吗?你们若现在跑了,你们就是天下的罪人,你们这辈子都活的不会安心!”
钱来康仰着脸冲她艰难一笑,沉痛道,“我死了,你放我夫人和孩子走!”
刘氏转身抱着钱来康哭号,“老爷!老爷!你不能丢下我们孤儿寡母!没了你,我们可怎么活啊!”
钱来康把她连同手里的包袱一起推到了外面,合上门以后,冲她一笑,“杀吧,我死了,那些将士才不会摇摆。-墈?书`君¨ ?追?罪·歆,蟑*結-”
夏红旆竖起长戟便要斩下他的头。′k!a-n!s`h′u^c_h¢i,./c+o\m¢
“你答应我的!你答应了我要放我妻儿出城的!你若是敢食言,我死后定会缠着你,让你永生不得安宁!”钱来康抓着那利刃,不管手上的鲜血涌出,他嘶喊道。
夏红旆竖起三指发誓,“我夏红旆在此立誓,若不让刘氏和其子离开,立时遭天谴,死后不入轮回,受拔舌之苦!”
钱来康随即闭上了眼,眼角的泪落在衣角,湿了一片。
夏红旆就在这时一戟过去,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她托着那头颅恭敬地拜了拜,便出了门,眼见门边刘氏昏倒,她仰天一看,天终于变了。
夏红旆提着钱来康地头颅毫不掩饰的往出走,路边行人皆顿足,看着她又怕又惊,直至到将士休息处,她把那头颅用一杆挑起,竖在中央,扯下腰间的号角吹响。
这个时间将士们大多都醒了,听到号角声,都齐聚到那声响处,看到高高挂起的头颅,众人都胆寒了起来。
夏红旆甩下号角,将自己骨子里的怯意隐藏住,高声道,“将士们!钱来康想要私逃,被我杀了!从今日起,谁若是再敢在军中散播动摇军心的话。^b-i!x′i+a.6*6!6-.¨c,o+m!”
她扬了扬手里的长戟,“别怪我杀人不眨眼!”
第79章 七十九个澹澹
京里转了寒,聂珏手头上的事情多起来,单开年的那一场会试,就有的她忙。
这天刚下朝,女帝留下了她,转头又叫了童贤去把高庭渊和赵承治叫来。
女帝对她亲近的很,先让她落了座,还着宫人倒了茶水让她静等,差不多半刻钟时,高庭渊和赵承治走了进来。
“你们来了,”女帝看他们落了座,道,“叫你们来也不为别的,朕有一桩事要交到澹澹和聂爱卿手上。”
聂珏和高庭渊互看了一眼。
女帝道,“承治,你近来着实让朕失望了,朕管不了你了,特地给你寻了聂爱卿和你表兄过来,你是想学文还是想学武?”
赵承治还没在座椅上坐稳,一听她的话,泪就在眼眶中溢出来,“母亲,儿臣……”
“不许说一个都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个王爷,朕若再由着你胡闹,往后你难道要稀里糊涂过一辈子吗?”女帝恨铁不成钢道。
赵承治一双泪眼望了望高庭渊,又望了望聂珏,半天不愿置声。
女帝用指头在他白皙的面皮上戳了两下,道,“你是不愿选,还是不知道选,朕跟你说了,今日你若不做决定,就别想踏出殿门口!”
“母亲……”赵承治这一声刚喊出,嘴一撇,哭了,他闭着眼睛十分不情愿的往聂珏身上一指,“……她,她,呜呜呜……”
女帝看他哭的可怜,自袖中拿出帕子在他脸上擦拭着,“看来这几天被你表兄磨得怕了,没说几句就哭,都十几岁的人了,一点都不懂事。”
赵承治双手捂着脸,又羞又燥,总觉得这下是见人不好意思了。
知儿莫若母,女帝看出他的别扭劲,在他背上轻抚着,倒头问高庭渊道,“澹澹,你这几日对他干什么了?怎得宁愿让聂爱卿教他,都不愿和你一道了?”
高庭渊道,“扎了几天马步,学了几天弓箭,也没别的。”
确实没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