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铿锵声。

雾尘神色微变，“你要拦我？你不是也想打碎湛离吗？”

“这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潇儿冷冷回应。

在潇儿看来，这个人知道不少，绝非善茬。

当她知道白夜不想失去这段记忆后，她就己经没有理由对湛离出手。

“螳臂当车。”雾尘手成剑指，一点一点凝聚灵力，“就凭你，还不配做我的对手。”

“嘭！”

雾尘灵力迸发出来，潇儿被迫退后数步，血一瞬染红了雪地。

湛离的状况不比潇儿好到哪去，他的意识不断模糊，似乎只要他闭上眼，一切就彻底结束。

只是心里的执念如何都挥之不去。

他最痛恨违背约定的骗子，怎么都不想让自己成为失约的人。

雪珠子簌簌飘舞，眼前雾茫茫的。

雾尘提着剑杀向湛离。

……

这一日，苏锦夕偶然路过湛离所住的庭院。

房间的门虚掩着，她下意识走近，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湛离来之前是什么样，他的走时候还是那副样子，陈设没有任何变化。

床榻上也是整整齐齐，要不是确实亲眼看着他住在这里，苏锦夕不相信这里曾有人住过。

沿着这边的小径走去，通往的是山崖边上。

清凉的风迎面袭来，伴着雨丝。

站在这里可以看见漫山海棠，那抹粉色微微黯淡，雨天的海棠雾蒙蒙的，仿佛褪色的画卷般。

苏锦夕忽然想起，自己也是喜爱海棠的。

白夜喜欢海棠，小师妹因为白夜喜欢上海棠，她也是喜欢海棠的，只是没有因为任何人。

苏锦夕立于海棠树下，她微微仰起头，浅蓝的纱裙被雨水洇湿了一片，雨滴顺着树隙滴答滴答滑落。

忽的，苏锦夕在海棠花中发现零碎的幻蓝光点。

她不禁呼吸一滞，那抹光点一点一点汇聚成蝴蝶的形状，片刻后，一只幻蓝灵蝶从海棠花中飞了出来。

莫名的，苏锦夕胸口一颤，她伸出手，灵蝶翩跹着落在苏锦夕的指尖，轻轻翕动蝶翼。

就在苏锦夕微微失神之际，身后传来轻飘飘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回眸，只见湛离身形透明，雨水穿过他的身体不断坠落。

他的身体正化作白色的荧光不断消散，荧光一点一点消逝，他的痕迹也一点一点淡去，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抹去他的颜色。

湛离微微弯起唇角，眸中似潋滟着璀璨的星光，他的手里攥着朔风珠。

“这是我想送你的礼物，以后你使用它，不会被它反噬。”

苏锦夕接过冰凉的朔风珠，她想触碰湛离，却好似抓住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抓住。

“不是说找到办法救自己了吗？”

苏锦夕语气低落，他看着分明要消失了，她的心尖莫名涌上道不明的酸涩。

“锦夕，可不可以……稍微爱我一点。”

湛离断断续续的说这些什么，他的声音轻若游丝，很快随着风散去，连带着他的身形一起化作荧光消散，就如烟消云散。

澄净的天空隐隐有放晴。

第二卷·散落记忆——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