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文和素芝三日回门宴之后,在沂州又住了两天,就准备动身回边境。?x¨x*i.a,n?g*s+h¢u`..c+o?m\敏月和景宇也带着昊良准备回书院。
最让水生觉得意外的是,昊良这次回来居然学会了射箭。原来是张大哥弓箭营里有个腿受了伤的士兵,伤愈后腿脚不好不能打仗,但箭术不错。张大哥把他留了下来,送到书院去每天指点云谨。昊良自己主动求了云谨跟着学。年初沂州城破的消息传到书院,他晚上都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他爹是布政使大人,城破自然要先擒拿他爹爹,还有他大姐和祖母。他是家中长子,以后得撑起家。云谨哥晚上天天雷打不动地学到很晚,何况人家还有做武将的父亲可依靠,能文能武,他更得努力。景宇发现昊良虽担忧沂州家人,学习却更愈发刻苦了。
这次一回家,看到爹爹、祖母和大姐都好好活着,昊良扑在爹爹怀里泪流满面。水生以为长子还是稚子心性,摸着头柔声哄道:“是不是久了没见爹娘,想爹娘了?你都八岁了,翻过年就九岁了,又是家中长子,可不能动不动就掉泪。”
昊良把头埋在水生衣衫里,嗡声道:“爹爹您活着真好!儿子吓死了。”
水生默了片刻,揉揉昊良的脑袋,轻声道:“爹爹在这位置上,有危险的时候得顶上。好了,不说爹爹了。说说你在书院好么?”主要是水生看着长子哭得打嗝,想转移下孩子的注意力。
昊良平复了下心情道:“景宇叔叔待我好,也用心教导我。晚上他见我还愿意学,还得给我单独讲半个时辰。在书院里我和狗蛋叔的儿子大山,还有桂枝婶家的茂林,他们都处得好。书院的学子可能打听到了爹爹是布政使,大家对我客气又有点讨好。爹娘你们放心,我不会出去炫耀自个身份。爹爹这官都是拿命换出来的。”
水生看了眼小桃,夫妻二人都觉得长子一下就长大了。
水生娘也在一旁高兴,给昊良招招手。昊良到了祖母身边,也知道祖母为了保护大姐伤了胳膊。他现在己经在书院天天早起跟着爹爹安排的随从练功夫了。乱世的时候有功夫才能保全自己和保护家人。认真道:“祖母,我在书院读书用功了,我以后也变得有本事给大姐撑腰,像裴二哥那样能文能武。”
水生娘夸赞道:“我的乖孙子懂事了。不过在书院读书,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要多吃饭才能长得壮实,晚上也别学得太晚了。学得会就学,学不会就问你景宇叔叔,还是不懂就留着过几年年岁大了再学。”水生娘有经验水生就是大了到了辽东跟着先生才学明白了。这话把昊良都听懵了,没听过还有这个学法。
水生考了下昊良的学问,发现长子进步神速。小桃也是跟着周叔学过科举书的,她也懂一些,对长子的学业进步也感到吃惊,水生默了片刻道:“辛苦景宇了,景宇很用心在教昊良。”
等把宏文夫妻和景宇他们都送走后,剩下还未回越州的炤炤听说玉姨娘己经有了身孕,暗自感叹:真是命啊!玉姨娘跟着她爹,在她和娘的严防死守下,这么多年没有孩子,再嫁人后,这么快就有了身孕。′4`2`k*a^n_s,h?u?.¨c/o+m/
她打着跟着小桃姨去看书院的借口,和小桃姨坐了马车去看玉姨娘。日子正好赶上月底学生们有三天时间归家,现在去正好不打扰玉姨娘教学。
马车在快到书院的山沟里缓缓前行,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林木和开垦出来的田地。炤炤透过车帘缝看着这远离喧嚣的宁静,心情有些复杂。她听说玉姨娘有了身孕,嫁了个穷秀才,生活清贫却安稳。命运真是难以预料,当年在边境在她家里汲汲营营、费尽心机也未能得个一儿半女的玉姨娘,如今竟在这山野书院里,和穷秀才生儿育女。
“夫人,李夫子在房前的水塘边割菜。”冬雪的声音打断了炤炤的思绪。
小桃和炤炤顺着冬雪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一方不大的池塘边,一个穿着素净棉布衣裙的妇人正蹲在水塘边的一畦菜地里割韭菜。她身量依旧苗条,但侧影能看出小腹己微微隆起。一个穿着浅绿新衣衫、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在她旁边,帮着把韭菜的老叶子摘出来。一个穿着半旧青色长衫、身材高大的男子则在不远处的地里砍秋收后的玉米杆,时不时抬头望向水塘边的母女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爹爹,娘己经割好韭菜了,回家了。”小姑娘脆生生地大声喊道。
炤炤远远看着玉姨娘。没有绫罗绸缎,没有丫鬟环绕,却透着一股炤炤从未在玉姨娘身上见过的、实实在在的安宁与恬淡。
“停车吧。”小桃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