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家的谢祖母祖孙要来,景宇叔叔家和清雅姐姐一家也要来。”
“清雅姐姐就是裴崇安统领家么?”云峰问道。
炤炤点点头。
云峰一听就知道今儿请的都是炤炤家亲近的人。巡抚大人和裴统领也要来。云峰顿了一下笑道:“今儿都是相熟的人家,能不能让我祖父和父亲来,一起和你爹娘他们喝几杯?”
炤炤听懂了云峰意思,笑道:“走吧,我们去厅堂我来和爹爹说。”
到了厅堂,炤炤笑道:“爹爹,难得今儿热闹,不如叫上云峰祖父和云峰父亲来我们家和你们喝个痛快。”
闺女帮着女婿开了口,怀庆三丫自然愿意。再说崇安和景宇他们也愿意和云峰家交好。怀庆笑着道:“我让邱管家去请云峰祖父和父亲来。今儿喝个痛快。”
很快水生娘几家都来了,怀庆带着云峰、景宇父子去了书房。
今日跟着哥嫂一起来的崇仁带着崇青立在廊下。十五岁的崇仁身形拔高修长,一袭靛青色圆领袍衬得肩线愈发利落。衣料是上好的锦缎袍,腰间束一条玄色革带,衣领处微微露出一线雪白中衣领缘,纤尘不染,倒像是特意熨帖过的。今儿和以往好似换了一个人。
寒风拂过,袍角掀起一角,还有些单薄的身形既不似文人宽袍大袖的累赘,也不似寻常武夫的粗犷,恰如他这个。人,沉静里藏着锋芒。
崇仁发现廊柱后郡守大小姐正笑眯眯地打量他,忙过去温声道:“大小姐,你也来了。”眼睛就忍不住地打量婉宁的脸。小姑娘经过一个冬天,鹅蛋小脸捂得白皙,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可爱极了。他目光往左脸停留的时间长了些,轻轻舒了一口气,还好没留疤。
婉宁笑眯眯地点点头,脆生生道:“崇仁哥,你也入军营了?”
崇仁含笑点头:“我是军户,到了年岁了。”
婉宁担忧道:“那你手好了没有?”
看着担忧自己的小姑娘,崇仁声音不自觉地柔了下来:“因为你给的叶太医药好,所以好得快,全好了。”
婉宁探头道:“我看看崇仁哥,要是没好全,我去替你求药。伤了手心,你以后握笔,射箭都受影响。”
崇仁心里有暖流划过,轻轻伸开手。婉宁看到崇仁哥手心里的茧子正在褪皮。骑马伤的手心是好的一点印子都没有了。高兴道:“果真好了!崇仁哥你在军营多注意安全啊。”
崇仁温声道:“好。”想到大小姐都叫他崇仁哥,他也改了口,“婉宁妹妹,听我嫂子说你把稻子在辽东种成功了,真了不起!”
婉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崇仁哥,我就是出了块地,是祖母带着人种的。我其实啥都不会,就是记录下稻子生长变化,记得也不大好,也是爹爹指导的。”
崇仁笑道:“己经很了不起了。一首把生长变化记好了,以后别的地方就可以参考按照你的记录来种。”
婉宁被夸得有些脸红,低声道:“我今年就要跟着祖母学插秧了。”
想到婉宁己经七岁了,在村里在一些爷们面前露出脚腕,觉得郡守大人家应该会提醒,试探道:“你和村里叔叔伯伯们一起插秧吗?”
婉宁摇摇头:“我大了,不和村里叔伯们一起,祖母单独留一小块教我。”崇仁才替婉宁放了心。
崇仁现在沾了他哥的光,日日可以有匈奴战马可以练。他鼓起勇气道:“婉宁妹妹,等我马术练好了,我再教你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