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上了一条地图上都未必能清晰标注的乡间小路。
路面越来越差,从平坦的柏油路变成了坑坑洼洼的水泥路,再到后来,干脆就是颠簸起伏的黄土路。
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颠出来了,胃里翻江倒海,好几次都差点吐出来。
付小美的情况比我也好不了多少,紧闭着双眼,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常欢倒是还好,只是脸色也有些发白。
只有陶青锋,他紧紧握着方向盘,神情专注,仿佛所有的心神都投入到了这艰难的路况之中。
窗外的景色从最初的城市高楼,逐渐变成了荒凉的田野和连绵的山丘,最后只剩下望不到头的黄土路和稀疏的、叫不出名字的枯黄植被。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屁股都要被颠成八瓣,车子终于在一片古建筑前停了下来。
天己经完全暗了下来,只剩下一抹残存的暗红色余晖,给这片荒芜之地平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到了。”陶青锋沙哑着嗓子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我扶着车门,踉踉跄跄地走了下来,双腿发软。
“呕……”我没忍住,靠着大树吐了出来。
常欢喂我喝了两口水,我强忍着不适,抬眼打量起眼前的古镇。
“我真佩服你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让你们给找到,说好听点是来旅游,说不好听点还以为你们被流放了呢!”我由衷说道。
因为这里说是古镇,其实更像是一片被人遗忘的废墟。
大部分的建筑都己残破不堪,断壁残垣夕阳余晖下投射斑驳陆离的影子,说不出的萧索和诡异。
我们继续往里走,穿过半个古镇,一座旧宅院出现在我们眼前。
青砖黛瓦,飞檐翘角,典型的明代建筑风格。
即便雕画色彩己经全部掉光,也能看出它曾经的精致与气派。
与其他歪歪斜斜,随时都会坍塌的屋宇相比,它却显得格外完整。
“就是这里了。”陶青锋指着头顶的招牌说道,“我们那晚住的民宿就是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