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是否有些误会才让品桐出此言?”
“是吗?”裴致幽幽开口,“品桐,构陷宫人可是大罪,你倒是说说,这医工害死了谁啊?”品桐跪倒在裴致脚边,咬咬牙,“回娘娘,奴婢在掖庭时,同屋有一个叫绮芢的宫人,便是喝了这医工的药才暴毙身亡的,一定是他!”“是吗?”裴致又看向滕免,“医工,品桐说的话,你可有辩驳的地方?”滕免亦重重跪地,“女官所说的宫人的确是突发疾病而亡,臣到时已经回天乏术,与臣无关!”裴致“哦?”了一声,“可方才文穗向本宫陈述时,你曾说不识得品桐,怎么,这会想起来了?”滕免十指死死扣着青砖,眸光一转,“臣这才想起来,原来同屋的小宫人竟是这位女官,可那毕竟是六年前的事,想来女官记错也是有的。”“六年前她的确小,可当时到底是怎样的情形,能让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恐惧惊吓到现在?医工,莫不是你真的用药害死了那宫人?”“娘娘……臣冤枉。”滕免急着叩首,“臣开的药绝对没问题,真的是那宫人发病而亡。”“你与品桐的一人之言皆不可信,既然涉及到了人命,本宫便不能坐视不理。”裴致眼睛一转,不露痕迹地看了品桐一眼,品桐对上裴致的目光,指甲死死陷在掌心之中,“当时奴婢年纪虽小,却也是记事的年纪,尤其同屋的姐姐亡故这样的大事,又怎么会记错?分明是你不安好心,绮芢当晚回来时还好好的,可用了你给开的药后,下·身流血不止,医工倒说说,究竟是何急疾,能叫人下·身流血不止?”还不等滕免解释,品桐又跪地磕头,“奴婢当年所在宫苑的掌事也看见了,还跟医工说怎么这么多的血。娘娘拷问一番那掌事便知道了。绮芢当时喝的草药奴婢还留了下来,就算奴婢说的话您不信,但六年之久的草药不会作伪,娘娘让太医查验一番便知那是什么毒!”“是吗?那你便将那草药翻出来给本宫瞧一瞧。”品桐当真转身从榻底下摸出一个陈旧的纸包,颤着手摊开,面对着脸色发白的滕免,厉声质问:“这便是你当年开给绮芢的药!”“娘娘,这药亦可能是女官诬陷臣之用!”“你倒说说,她一个女官,你一个医工,她诬陷你什么?”裴致扶额,似是不耐烦了,“命人到太医署寻医工是本宫的主意,品桐在屋中并不知晓此事,难不成是本宫要害你?”滕免脸色发白,“臣不敢。”裴致命人将那药带去太医署找太医查验,等待的半个时辰中,裴致也不急着说话,慢吞吞用过两盏茶,才等到文穗带着药回来。“回娘娘,今日当值的太医是太医令,经过太医令的查验,这药确实有六年之久,但并不是毒药……而是,落胎药。”“落胎药?”裴致冷哼一声,“医工,你便说说,你与那绮芢是什么关系?难不成是你与她有了首尾,知道她有孕,故意给她服用落胎药致其死亡?”滕免忙解释:“娘娘……娘娘,臣是阉人,怎么可能与绮芢有孩子,不是臣的……不是臣的……”“不是你的?”裴致拧起眉,“那便是旁人与她有私,秽乱宫闱?而你,在其中为其遮掩供药,这样的事你做了多久?”“臣……臣……”滕免还是不肯开口。“医工,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你供出幕后主使,那便是同谋,若不供出来,你便是主犯,二者罪责不同,你还要遮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