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露出一丝笑,“我起头,你修整,和我们在衡州过花节的时候是不是很像?”
李知竢理了理她的长发,“不算修整,只算做添一笔。”裴致靠在他怀里有些难过地叹了口气,“可怜了那些小男童小女童,那么小的孩子,便受尽倾轧。”李知竢下巴搁在她发顶,沉静而清醒地开口:“阿致,万物万事不会总是清正的。有人在的地方,难免会有邪念。我们能做的,是尽力肃清,拨乱反正。”“我知道。”裴致环过他的腰,小声说了一句,“我懂得。”想出了合洽的法子,裴致的心事略微放下些,人也提起精神来,于是问李知竢:“方才你说同我有话讲,是有什么事?”“今年因着随州地动雪崩,科举较之往年也晚了些,三月底才授官,再过两日是曲江探花,我们去看看?”“真的吗?”裴致惊讶地看着他,擡臂揽过他的颈,“就知道你会答应我,那我们那日先回我家看看阿翁,再去曲江好不好?”他任裴致的人动作,也纵容地笑了下,低低地“嗯”了一声。裴致心里压着宫教博士的事,高兴了没一会儿,神色又黯下来,李知竢看了,紧扣住她的手,牵着人从千步廊转回承恩殿。太医署。滕免一擡头,便见太医署内跟着一起值夜的小内侍换过一盏灯,扣上灯罩后小心开口:“医工,这下可够亮了?”他入宫许多年,因着宦人的身子,却还只能在医工的位置上熬着,因此看着谨慎小心的小内侍,滕免松了松手腕,放下手中的笔,起了一些感同身受,语气照往日温和许多,开口道:“够亮了,去歇着吧。”“是。”小内侍年纪不大,冲着滕免行了一礼,“奴才就在外间,医工有事唤奴才便可。”能有什么事?滕免唇角勾了下,从前宫中有皇帝和太子,如今迎了太子妃,不过也就三位主子,都不是病弱的身子,且太医署的太医们个个医术高超,哪里用得上他们这些小医工。往日里除了给太医们打打下手,医工们无非是抄写方子,为宫人们诊脉看病,而宫人们大多谨慎小心,如非病急,一般不会在晚间惊动太医署。滕免半阖着眼,正昏昏沉沉地,方才的小内侍又匆匆跑进来,“医工,医工,东宫来人了!”--------------------每个迫害女孩子的人都该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