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大傻瓜。”

轰！

老江卫国的瞳孔，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骤然放大！

那里面，没有了悔恨，没有了悲愤，只有一种被最极致的背叛所引爆的、足以焚毁天地的疯狂与怨毒！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这股冲天的怨气，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连作为旁观者的江卫国，其神魂都为之剧烈震颤，几乎要当场崩溃！

也就在这一刻，他看到老江卫国那只枯瘦的手上，那枚祖传的、早已被鲜血浸透的玉佩，骤然爆发出了一团刺目的血光！

血光冲天而起，撕裂了整个灰暗的雪夜！

……

“啊！”

江卫国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猛地从那片血色的记忆中挣脱出来，重新回到了现实。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早已被冷汗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怀里，萌萌被他的动静惊醒，有些害怕地看着他：“爷爷……你怎么了？你哭了……”

哭了？

江卫国下意识地伸手一摸，摸到的，竟是满脸滚烫的泪水。

他，竟然哭了。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那股被压抑了两世的、几乎要将他神魂都撑爆的滔天恨意！

林晚秋！

原来，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她！

是她，亲手毒杀了自己的养母！

是她，间接害死了那个可怜的孙女！

是她，用最温柔的伪装，布下了这个最恶毒的、跨越了两世的杀局！

江卫国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看着怀里孙女那张纯真无邪的睡颜。

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发生了质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他的复仇，还带着几分“打脸”、“出气”的爽文色彩。

那么从现在起，他所做的一切，都将只有一个目的——活下去。

带着他的孙女，好好地、不惜一切代价地，活下去！

然后，穷尽他这一生所有的时间，所有的力量，将林晚秋，以及所有与她相关的人，一个个地全部拖进最深、最黑暗、最痛苦的无间地狱！

让他们尝遍他前世所受的所有苦难，再乘以一万倍！

他再次沉入心神，看向那块悬浮在空间里的血玉。

他明白了。

这块血玉，就是他前世所有怨念的集合体，是整个灵泉空间的核心。

而“记忆回溯”这个新功能，不是恩赐，而是一个提醒，一个警告。

它在用最残忍的方式提醒他：你的敌人，远比你想象的更强大，更恶毒。

你的时间，远比你想象的更紧迫。

江卫国深吸一口气，将怀里的萌萌，轻轻地、放在了枕边。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窗。

窗外，天，快亮了。

一抹鱼肚白，正从东方那黑沉沉的地平线上，挣扎着，撕裂而出。

新的一天，要来了。

一场新的、更加血腥、更加残酷的战争，也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