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的花。他不躲不闪,甚至微微仰头,仿佛在求着更重的惩罚。解雨臣打得越发癫狂,额发黏在汗湿的脸上,突然扯开袖口的护腕,露出小臂上狰狞的疤痕:"她走的时候,我就在她身边!你知道她最后说什么吗?她说,等不到他了......"解雨臣的声音终于崩溃,带着哭腔嘶吼,"可我怎么能不恨!怎么能!"
"够了!"吴邪红着眼眶冲过去,却被解雨臣一记凌厉的鞭梢抽在小腿上。他踉跄着摔倒在地,仍挣扎着喊道:"小花!小哥他这十年也不好过!他在青铜门后......"
"住口!"解雨臣一脚踹在吴邪胸口,将他踢得滑出老远,"他不好过?我妹妹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时候,他在哪里?现在想来赎罪?晚了!"
胖子怒吼着冲上前,却被齐瞎子甩出的伞柄缠住脚踝,重重摔倒。解雨臣揪着张起灵的衣领,像拎起一只残破的布偶,狠狠将他丢出门外。接着又返身将吴邪和胖子也扔了出去,三人狼狈地摔在泥泞中。
"滚!"解雨臣踹上门,雕花门板在雨幕中发出沉闷回响。他隔着门缝怒吼:"你不配见她!就算是她的尸身,也不会让你看一眼!跪死在外面才好!省得脏了解家的地!"齐瞎子深深看了眼雨中三人,默默将墨镜戴上,转身消失在门内。
"小哥,起来吧。"吴邪试图搀扶,却被张起灵甩开。月光被乌云遮蔽,暴雨冲刷着青石板上的血迹,浸透的藏青色外套紧贴在嶙峋脊背上。张起灵冻得发紫的嘴唇翕动:"我等。"
胖子蹲在旁边点燃烟,火星在雨里明明灭灭。他往张起灵手里塞了瓶二锅头:"成,胖爷陪你。当年在斗里,咱们哪次不是死里逃生?这次也一样!"辛辣酒液混着雨水灌进喉咙,在寒夜里烧出条滚烫的路。屋檐雨帘垂落,将三人与门内的灯火隔绝成两个世界。
这一跪,便是整整一夜。吴邪数着屋檐滴落的雨珠,看着张起灵的身影在黎明前化作朦胧剪影。他想起小时候,解雨娇抱着年幼的解雨臣,教他们唱曲的场景。那时的解家老宅总是飘着桂花甜香,而现在,甜香早己被苦涩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