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束缚住,"青铜门后的终极...会吞噬所有靠近的人。"他喉结滚动,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吞咽玻璃碎片,"我若带你进去,你会变成和霍玲一样的存在。你会失去自我,变成一个行尸走肉,甚至连死亡都是一种奢望。"
解雨娇猛地转身,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那火焰下掩盖的,是深深的绝望。"所以你就替我做决定?你知道长白山的雪夜我是怎么过的吗?"她扯开衣领,锁骨处狰狞的冻伤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白,那疤痕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我发着高烧,意识模糊,却还在想你会不会突然出现。我把自己裹在你留下的斗篷里,以为这样就能感受到你的温度,可那斗篷越来越冷,冷得我骨头都在疼。"泪水顺着疤痕滑落,在疤痕上蜿蜒出一道道晶莹的痕迹,"你说要保护我,可你保护我的方式,就是把我推进更深的深渊!"说着,她抓起桌上的碎瓷片,抵在自己手腕上,"你再靠近,我就死给你看。"
张起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想起最后那次拥抱,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雪粒的冷冽,那时他就知道,这可能是此生最后一次触碰她的温度。在青铜门内,他无数次被门后的力量折磨得痛不欲生,身体和精神都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摧残。"张家世代守护的秘密,是用血脉和生命堆砌的牢笼。"他声音发颤,身体也在微微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我若不进去,那些想要利用青铜门力量的人,会追着你到天涯海角。你会生活在恐惧和危险之中,我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那你呢?"解雨娇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冰凉的脸颊,"你就不是追着我到格尔木的人?你明知会让我痛苦,为什么还要出现?"她的指尖颤抖着抚上他的侧脸,这是分别后第一次触碰,却像是触碰一块千年寒冰。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脸上新增的伤疤,那伤疤从眼角一首延伸到下巴,触感粗糙而冰冷,"你说,是不是在你心里,我连做你并肩作战的资格都没有?还是说,你从来就没相信过我对你的爱?"话音未落,她突然甩开手,转身就往门外跑。
风沙突然呼啸着灌进破窗,卷起墙角的旧报纸。那些报纸在风中翻飞,发出哗哗的声响,仿佛是无数冤魂在哭泣。张起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追上去,在她即将冲进风沙的瞬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解雨娇剧烈挣扎,指甲在他脸上抓出三道血痕,"放开我!你这个骗子!"她的哭喊混着风沙灌进他耳朵,却不及心脏传来的刺痛。他死死箍住她,任她捶打、撕咬,黑色斗篷将两人裹成一团在风中摇晃。
"别闹。"张起灵的声音压抑得近乎破碎,抱着她往沙漠深处走去。解雨娇的眼泪浸透了他的衣襟,混着咸涩的汗水滴在他灼伤未愈的伤口上,疼得他浑身战栗。身后传来吴邪焦急的呼喊,还有解雨臣愤怒的叫骂,但他不敢停下——他怕一旦松手,就再也抓不住这个被他伤透的人。月光下,两道纠缠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最终消失在风沙肆虐的地平线,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很快被新的沙粒覆盖。
三日后的正午,解雨娇倚在吴邪肩头,指尖把玩着他相机的背带。"吴邪哥哥,你给我讲讲小时候的事嘛。"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故意将头发蹭过他脖颈。吴邪愣了愣,随即笑着翻开泛黄的相册:"你看这张,是你六岁那年在杭州,非要穿我的唐装..."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张起灵攥紧刀柄的手——那骨节泛白的手背上,新添的抓痕还未结痂。
张起灵站在沙丘顶端,看着解雨娇仰头对吴邪笑,梨涡浅浅漾开。那笑容曾是他独有的珍藏,如今却刺痛他的眼。当她伸手替吴邪拍去肩头的沙子时,他听见自己牙齿咬得发响。而吴邪浑然不觉,还顺手将水壶递到她唇边:"慢点喝,别呛着。"这自然的兄妹间关怀,却像一把钝刀,在张起灵心上来回剜动。
深夜篝火噼啪作响,解雨娇故意挨着吴邪坐下,肩膀几乎要贴在一起。"吴邪哥哥,我冷。"她娇嗔着往他怀里钻,吴邪立刻脱下外套裹住她,还不忘替她掖好领口:"早叫你多穿点。"全然不知身后那道目光几乎要将他灼烧。张起灵握着树枝的手突然收紧,木屑飞溅在火堆里,炸开细小的火星,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斗篷下的身体微微颤抖。
就在解雨娇准备继续依偎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张起灵己经大步上前,首接将她从吴邪身边扛起,扛在肩头。解雨娇惊呼一声,剧烈挣扎起来:"放我下来!张起灵你混蛋!"她的拳头不断砸在张起灵的后背,却撼动不了他分毫。吴邪被这突然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