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今日可有要事上奏?”
姜沉吟从龙椅处收回目光,转而随意扫过下方一帮大臣身上。!w/a.n`b-e!n!t!x-t¨.!n,e¢t?
只见众臣你看我我看你,先后轮流站了出来。
“殿下,如今国之重器既迁来朝歌,那后续有关云都的相应事宜该如何处理?”
“殿下,今年天气诡变,有些地区收成不是很好,是否要相应的进行一些减免赋税的措施?”
“殿下,江南地区,南吴的朝贡己经断了许久了, 臣觉得,还是应该派人前去过问一二。”
“......”
杂七杂八的声音一个接一个不断响起。
虽然姜沉吟都能因地制宜,有条不紊的给出每一个具体的决断。
但时间久了,她还是不由得蹙起黛眉。
因为,这些奏折中,她自始至终都没听到她最想听到的那一条。
是这帮老家伙们授意的吗?
在故意装糊涂?
姜沉吟目光偶然扫过前方那诸王的身上。
但这些叔伯们却都好似装作看不见。
该闭目养神的闭目养神,该低头沉思的低头沉思。
就是不做出任何回应。
姜沉吟见状,倒也不恼。+r?c,y,x*s~w..~c^o*m_
因为就像这帮官员中,有宗室诸王的人一样。
同样的,也有她的人啊!
只一个眼神示意。
便随即有人懂事儿的站了出来,汇报道:
“启禀殿下,臣近日听闻,那北边的岐王再度发兵十万,欲南下讨伐东齐。
“臣愚钝,敢问殿下,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兵部是否要采取相应的行动?”
话音刚落,还不待姜沉吟开口。
便见刚才还在装睡的几位王爷先后『醒』了过来。
之前那个手中盘着玉石的胖老头更是回头看了一眼,乐呵呵的说道:
“尚书大人这是糊涂了吧?
“那岐王要讨伐的是东齐,又不是我大宁,兵部需要采取什么行动啊?”
兵部尚书瞥了他一眼,同为武将出身的他,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王爷而有所畏惧。
言语间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道:
“荆王殿下莫不是忘了,那东齐脚下据有的,可是江北之地啊!”
胖老头满不在乎:
“那又如何?”
兵部尚书沉声道:
“失了江北,江南再无任何屏障,岂不是岌岌可危?”
“瞧尚书大人这话说的......”
胖老头皮笑肉不笑:
“江北就从来没在过我大宁手上,又谈何一个『失』字呢?
“哦,按大人的意思,江北不在我们手上,江南就岌岌可危,那怎么以前就不见出事呢?”
兵部尚书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萝!拉\小_说~ _蕞·鑫¢漳?洁-庚!辛·哙^
这时,姜年站了出来,同样面带和善的微笑解围道:
“叔公此言差矣。
“这江北之地固然重要,但也要看在谁的手中。
“那齐帝不过一介庸主,色厉胆薄,素来忌惮我大宁军威。
“这天下又有谁人不知南吴乃我大宁的属国?他自然不敢起任何觊觎之心......
“久而久之,也就相安无事了。
“但如果,江北之地易手,落入到岐王掌中,难道叔公还觉得,他也会怕我大宁不成?”
荆王没开口,只是眼中不断闪烁着精光。
岐王会怕大宁?
笑话。
真要怕,早在十年前,又岂会带领那本就孱弱的西周,一步步将他们打退出中原?
真要论起来,也该是他们大宁怕岐王还差不多......
当然,无论是大宁中的谁,肯定也都不会去承认这一点就是了。
见场上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朝上的大臣们,似乎都开始思考先前这位年轻王爷话语中所说的道理。
而荆王身旁。
那名久不曾发言,精神看起来却异常矍铄的老人淡淡开口道:
“要照小年子你这么说,岐王既己打定主意要灭东齐,那我们就算派兵去了又有何用?
“难道你还有把握能打赢岐王,从他手上抢回江北吗?”
此话一出,刚刚似乎还意有所动的大臣们便又都开始面面相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