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旁边的凳子,“坐下说。你这身子骨底子好,胎像稳当得很,不用瞎操心,该吃吃该睡睡,比单胎省心。”
黄玲晕乎乎地坐下,脑子里嗡嗡响。
俩孩子?
她低头摸了摸肚子,平平的,里头竟揣着俩小生命,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咋的。
回家路上,寒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倒让她清醒了些。
她拐去菜市场,买了块五花肉,又挑了把新鲜的菠菜——庄超英爱吃这个。t_我#的¨书{?城?]{ %?更D×新′#>最}ˉ全2
晚上庄超英下班回来,刚进门就闻见肉香。
“今儿啥好日子?”
他搓着手往厨房钻,看见黄玲系着围裙炖肉,从后头搂住她的腰,“是不是想我了?”
黄玲把他的手扒拉下来,脸却红了:“洗手去,吃饭。”
饭桌上,庄超英扒着米饭,一个劲儿给她夹肉:“多吃点,看你这阵子瘦了。”
黄玲扒拉着碗里的肉,憋了半天,突然说:“超英,我今儿去看老中医了。”
“咋了?不舒服?”
庄超英放下筷子,眼神紧了紧。
“不是,”黄玲抬头看他,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老中医说,我有了。”
庄超英愣了愣,筷子“当啷”掉在桌上。“有……有了?”
他结巴着,手猛地按住她的肩膀,“真有了?啥时候的事?”
“就今儿查出来的。”黄玲被他逗笑了,“你别急啊,还有呢。”
“还有啥?”
庄超英眼睛瞪得溜圆。
“是俩。”黄玲声音轻下来,带着点不好意思,“老中医说是双胎,还说我身子好,胎像稳。”
庄超英半天没说话,突然“腾”地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又猛地蹲下来,对着黄玲的肚子瞅。
“你干啥呢?”
黄玲拍他的背。
“我听听。”
他耳朵贴上去,半天抬起头,嘿嘿笑,“啥也听不见,不过肯定是俩壮小子。”
“也可能是俩丫头。”黄玲抿着嘴笑。
“丫头也好!”
庄超英搓着手,满脸的高兴藏不住,“俩丫头,跟你或者筱婷一样俊,穿一样的花衣裳,多好看。”
他突然想起啥,跑去里屋翻箱子,摸出个红布包,打开里头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小衣裳——还是筱婷小时候穿的。
“你看,这还能穿呢,不够我再去扯布,让咱妈给做新的。”
黄玲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头暖烘烘的。
庄超英翻出那包小衣裳,又觉得不够,搓着手在屋里打转:“不行,这都是旧的,得给俩孩子做新的。明儿我就去供销社扯布,要最软和的那种,给你也扯块红的,做件新棉袄。”
黄玲瞅着他急吼吼的样,忍不住笑:“着啥急?才刚查出来,离生还有七八个月呢。”
“那也得早准备着。”
庄超英把小衣裳又叠好,小心翼翼放回红布包,“俩呢,东西得双份。小被子、小褥子,都得做新的。”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是隔壁王婶。“超英媳妇,借点酱油!”
黄玲刚要起身,被庄超英按住:“你坐着,我去。”
庄超英趿着鞋跑到门口,拉开门就堆起笑:“王婶啊,酱油在厨房呢,我给您拿。”
他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脚步飞快,像是怕王婶多问一句。
王婶跟在后头,眼睛扫过屋里:“超英媳妇今儿没上班?我瞅着她这阵子总在家歇着,是不是不舒服?”
“害,就是天冷,服装厂那边活儿不忙,让她多歇歇。”
庄超英从灶台上拿起酱油瓶,塞到王婶手里,又往门口推了推,“您快回去吧,菜该凉了。”
关上门,他长舒口气,转身看见黄玲正抿着嘴笑:“瞧你那紧张样,跟做贼似的。”
“能不紧张吗?”
庄超英搓搓手,“这政策严着呢,万一传出去,保不齐有人嚼舌根。等你生下来再说,现在能瞒一天是一天。”
黄玲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回头我去服装厂跟张姐说一声,就说家里忙,让她带着几个组长,配合好宋莹。”
第二天一早
黄父黄母就从北京赶回来了。
黄母一进门就拉着黄玲坐下,掀开她的衣角想瞅肚子,被黄玲笑着按住:“妈,才俩月,啥也瞅不见。”
“我摸摸还不行?”
黄母把手轻轻放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