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那栋二层小楼要卖!户主调去外地工作,急着脱手呢!”
庄超英正帮黄玲揉面,手上沾着面粉就迎了出去:“真的?那小院可比我买的两套还大不少!”
当天下午,庄超英拉着黄父就去看房。
小楼青砖灰瓦,二楼的木格窗雕着缠枝莲纹,虽然墙皮有些剥落,但整体看着特别周正。
黄父绕着房子走了两圈,拿折叠刀戳了戳墙角:“地基没大问题,就是东边墙根有点潮,得重新做防水。”
庄超英踩着木楼梯上二楼,扶着雕花栏杆晃了晃:“木料结实,这楼梯加固一下还能用几十年。”
第二天傍晚,庄超英带着林武峰一家来看房。
宋莹刚进院子就发出惊呼:“这院子比你们家的还大!还能种点菜!”
林栋哲兴奋地绕着院子跑圈,逗得大人们忍俊不禁。
林武峰摸着斑驳的砖墙,眼睛发亮:“这房子看着比我想象中还好,就是不知道得多少钱?”
“户主开价两千八。”
庄超英掏出皱巴巴的草图,在石桌上铺开,“不过我打听过,他着急走,两千五应该能拿下。”
黄父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夹在指尖却没点:“小林,这房子买了不亏,我看比超英买的那两套还划算。"
宋莹有些犹豫:“两千五......咱们存款还差不少呢。”
林武峰却握紧了拳头:“我下个月开始去夜班兼职,这两天再跟我同事亲戚借点,总能凑够!”
他转头看向庄超英,眼神里满是期待:“庄老师,要是真买这房子,还得麻烦您和黄叔帮忙参谋装修的事儿。”
庄超英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说啥呢!大家相处和睦,以后咱们继续做邻居,孩子们在一起长大,多好!”
夜色渐深
庄超英坐在外间书桌前,就着台灯的光反复摩挲着看房时画的草图。
黄玲收拾完碗筷,见丈夫眉头紧锁,轻声问道:“还在惦记林工买房的事?”
“嗯。”
庄超英搁下铅笔,“宋莹刚才那犹豫的样子,怕是钱还没凑够。你找个机会问问她,要是真想买,咱们能帮就帮一把。”
他想起穿越前孤身一人在上海打拼的日子,又看看墙上孩子们的奖状,“我两次高考阅卷不在家,家里多亏了他们家照应,现在咱们手头宽裕些,该回报了。”
黄玲点点头,趁着夜色敲响了隔壁林家的门。
宋莹正在给林栋哲补校服,见她来有些慌乱:“玲姐快坐,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黄玲挨着她坐下,目光落在桌上零散的存折和借条上,心里便有了数。
“宋莹,跟我说实话。”黄玲握住她冰凉的手,“买房子的钱,还差多少?”
宋莹的手猛地一抖,针尖在指尖扎出个红点,眼眶瞬间红了:“玲姐,我们东拼西凑,还差西百......武峰打算把电视和自行车卖了,可我实在舍不得......”
黄玲从口袋里掏出叠得整齐的十张百元钞,轻轻塞进她手里:“这里是500,拿着,多的100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宋莹惊愕地后退半步,纸币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烫得她鼻尖发酸:“玲姐,这太多了!我们一时半会怎么还得上......”
“说什么傻话!”
黄玲揽过她肩膀,“超英两次高考阅卷,若不是你们里外照应,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得多难?况且咱们如今处得跟亲戚似的,这点钱算什么?这钱你们安心拿着,等以后宽裕了再还,我们不急着用。”
她望着窗外两家孩子共同种下的向日葵,“咱们能做邻居是缘分,以后还要互相帮衬着过好日子呢。”
宋莹攥着那沓带着体温的钱,指腹一遍遍摩挲着纸币边缘的纹路,滚烫的泪珠子“啪嗒啪嗒”砸在钱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半晌才哽咽着挤出一句:“玲姐……我……”
“啥也别说了。”黄玲抬手帮她拭去眼泪,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脸颊,“赶紧收起来,别让孩子看见了。”
她瞥了眼里屋,林栋哲己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嘴角还沾着晚饭的米粒。
宋莹忙把钱塞进枕套里,又用手按了按,仿佛那不是钱,而是沉甸甸的暖意。
转身时,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柜子里翻出个布包:“玲姐,这是我妈托人从老家带来的红枣,你拿回去给孩子们熬粥喝。”
黄玲刚要推辞,就被宋莹按住手:“你要是不收,这钱我也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