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三奶奶相处久了之后,江小蔓惊讶地发现三奶奶冷清的外表下隐藏着爱听八卦的因子。*3-y\e-w·u~./c_o-m¨
就比如现在,三奶奶正聚精会神地听凤婶讲八卦,听到精彩部分眉梢会稍微跳跃,彰显着整个人的愉悦气息。
“三婶儿,你不知道孟婆子那叫一个冷血,竟然连面都不出,首接让儿媳妇在门口把大外孙给打发了,她那儿媳妇也是个不讲究的,连口水都不给大外甥喝。
她那儿媳妇还颇得她真传,说话那叫一个阴阳怪气。”
凤婶捏着嗓子,干咳了两声开始表演,“大平啊,不是外婆和舅妈心狠,自古以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过得好的时候我们不去沾光,过得差了那也是她的命,我们也不会干涉。
三婶儿,您听听这是人话么,谁不知道他们家当初为了五十个大洋把孟桃花嫁给姚地主家的傻儿子。
孟桃花嫁过去后,他们隔三差五地拖家带口去打秋风,那场景哎哟,说起来我都觉得躁得慌。”
凤婶噼里啪啦把李大平舅妈的话说了出来,表情之生动好像她就在当初贴脸观看一般。
三奶奶眉梢微动,“嗯,那事儿整个村子都知道。-g/g~d\b?o,o?k¨.!c!o*m\”
得到回应,凤婶说得更起劲儿了。
“嗐,李大平那孩子也是,咳咳,也是放得开当场就跪下磕头只说妈妈伤得很严重整日在卫生所里说想外婆了,想让外婆去看一下妈妈宽慰她让她安心养伤。”
她本想说李大平那孩子可怜的,不过正好看到小蔓从房间里出来,不过想到李大平母子几个和小蔓姐弟俩的深仇大恨话到嘴边硬生生就转了个弯。
合格捧哏三奶奶再次点头,“确实放得开,后来呢,孟婆子心软了么。”
凤婶大腿都拍麻了,“嗐,心软个啥哟,那老婆子心狠着呢,大外孙都给她跪下了,她硬是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她儿媳妇也是个刻薄的,从口袋里掏出两根二指大的红薯丢到李大平脚下,说这是他们当外婆和舅舅舅妈的一点心意,以后没事儿别上门。
您听听这是人干事?”
三奶奶,“那不能,人干不出这种事儿。”只有畜生才做得出来。
凤婶还抽空跟江小蔓打了个招呼,“哟,小蔓起来了,今天辛苦了。
你奶奶说你和大队长拿回来的手摇玉米脱粒机特好用,她挫了一下午的玉米手一点都不疼。·x\w+b^s-z\.?c`o,m/”
疼其实还是有点疼的,不仅有点疼还有点累,毕竟要不停地塞玉米还要不停得摇动手柄。
不过这点疼和累跟以往徒手剥玉米粒好了不止千百倍,所以大家就把这点疼和累忽略掉了。
江小蔓点头,“好用就行,凤婶您和奶奶继续聊。”她还想一边刷牙洗脸一边听八卦呢。
凤婶和三奶奶继续就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聊,聊到最后就是李大平没要那两根二指大的红薯而是又对着孟家的大门磕了三个响头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围观的社员们见状都于心不忍,同情心泛滥的后果自然是纷纷讨伐孟家,李大平的舅妈一张嘴怎么敌得过千军万马,势单力薄的她最后败下阵来把门一关当起了缩头乌龟。
孟家也变得声名狼藉,不过他们家名声素来不好,也不在乎这点名声。
江小蔓没想到自己的两句话居然能起这么大的作用,李大平竟然一刻都等不及,从公社回来后就首接去找了孟家。
嘿嘿,不过接下来又有好戏看了。
孟家得罪了李大平这么个小心眼子的人,必定会被李大平记一辈子。
不过,五十个大洋,拖家带口打秋风,那会儿姚地主家富裕着呢,孟家几积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大洋了吧,再大胆一点说不定能有两三百块大洋。
再看看他们家房子那破旧模样,平时也省吃俭用,一分钱掰成八瓣儿花。
那些大洋肯定没花出去,嘿嘿……
江小蔓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个计划上了心头。
……
果然,不出两天,稻香大队又出现了一个新闻,而且还是带着味道的新闻。
听说孟家的宝贝疙瘩晚上去上厕所掉粪坑里了,据孟家的邻居说那噗通的声响把他们都吵醒了。
还有那气味儿那叫一个臭气熏天,孟家宝贝疙瘩身上的臭味过了一个星期还没散,害得他们平时上工都没心情偷懒回来阿屎阿尿了,也没有了开小灶的心思。
孟家不是没怀疑过是李大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