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先皇后宫中的末等侍婢,受先皇后提携,成为父皇宫妃,先皇后离世前将太子交由同为沈氏出身的庆妃抚养,她便与庆妃走到一起。¢p,o?m_o\z/h-a′i·.?c~o^m.”
“这些年宫中舒妃势大,半年前庆妃设计元贵妃流产,以此打压舒妃,事情败露后,她便自甘顶罪了。”
少年声音清清淡淡,水蓝生绢在他细长的指间平铺开来,赫然露出一行血染的小字:凤岐吾儿,娘亲……后面便无字了,只剩一大团暗沉的血渍。
宁嫣盯着生绢,眸光微闪。
萧南烛低声解释:“当时她被禁足,宫内有奴才欲行侮辱之事,她便直接自尽了,这是匆忙下留给我的书信,也不知她要写什么。”
宁嫣心中一阵绞痛,前世她也是死于自尽,她与兰妃娘娘都没等过他。
萧南烛自嘲的笑了笑,续道:“其实无非是后宫纷争罢了,只是偶尔想起来,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甚至记不清她的样子。”
“前世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宁嫣将脑袋枕到他胳膊上,无声宽慰。¢e~8¢z`w?.¢n.e~t^
“太子被萧济楚诛杀之前,亲口所说。”萧南烛浅浅应声,也是因为这个,他无法真正怨恨太子。
况且庆妃在他母亲死后不过半年多,便因愧疚而郁郁寡欢,也跟着去世了。
厅内静默一瞬,外头倏地响起堂倌恭恭敬敬的指路声。一名蓝衣少年急步而来,身后还跟着数名黑衣劲装的成年侍卫。
“凤岐,你当真在这,我在外面遇到二皇兄和公孙家的幕僚,他说你捏碎他的手骨,怎么回事?那些人对你动手没?”
少年声音关切,相貌不俗,一袭织金蓝锦袍衬得他眉眼温和,清朗如风。
此刻他的身量比萧南烛高了些,不难猜测他便是当朝太子爷,三皇子。
宁嫣想到这位太子成年后风光月霁的名声,再想想他对萧南烛做的事,不禁嫌恶地撇开眼睛。
“皇兄来此地有事?”萧南烛不紧不慢地起身行礼。
“是,睿亲王给我引荐了两位外州的幕僚,让我亲自招待。”太子颔首,细细打量萧南烛两眼,见皇弟无碍,这才放下心来:“凤岐,二皇兄那边,我相信父皇不会轻易放纵,你先不要得罪他。·k~u·a¢i¢d!u¨x·s?..c·o^m+”
萧南烛答应,太子松了口气,咳道:“你可要随我一同前去?”
“不了,我有事。”萧南烛侧目,见宁嫣自顾自的埋头吃东西,知她为自己抱不平,唇角不自觉地噙起一抹微笑。
太子眸光微动,他已经很久没见萧南烛笑过,莫非今日心情不错?
他心下一横,暗道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将兰妃的事彻底说出来,免得两人往后心生芥蒂。
“四皇弟,兰妃娘娘她……”太子殿下敛眉垂眼,声音沉郁。
他寥寥数语又将事情复述一遍,末了攥起拳头道:“抱歉四弟,我只你因为此事性情愁闷,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的……”
话至此处,食案边儿隐身的小姑娘彻底坐不住了。
宁嫣爬起身,走到萧南烛身边瞪着太子:“如果他不主动说出来,如果他不主动要求回宫,你真的会告诉他吗?”
厅内两人登时愣住,太子惊诧的盯着小姑娘,一时间被她眸中克制不住的愤怒慑住。他自顾着致歉还情,竟没注意到这雪团子似的小姑娘。
宁嫣声音甜糯又清脆,断定的补充:“你不会说的,你会瞒着他到死。因为说出来,你会害怕他心生埋怨,与你离了心!你这个……”
话茬戛然而止,宁嫣明白,萧南烛这一生还与太子一道,说明他不愿与太子反目,那她自然也不能把话说得太绝。
宁嫣吞了吞口水,抬眼望向萧南烛,少年竟在饶有兴致的打量她,凤眸狭长,眸底化开一层春水般的亮光。
太子为人雅正,也不回避宁嫣的指责,愧声道:“四弟,这小姑娘说得对。”
萧南烛笑微微道:“三皇兄先走吧,别让幕僚久等。”
太子哑声应下,望进少年波澜不惊的眸里,又磨蹭了几句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失魂落魄地离开。
厅外侍卫一同撤走,小厅内再度安静下来。
沉香袅袅,萧南烛撩袍坐回位置上,戏谑道:“你胆子当真不小,太子面前也敢这么说。”
宁嫣紧挨着他坐下,端着姿态,莞尔一笑:“殿下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