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怎么也没想到,那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微?趣!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晚饭照常做好了,饭菜都端上了桌,二哥却迟迟不见人影。
父母和大哥己经开始动筷子,丝毫没有要等人的意思。
“二哥呢?不等他回来吗?”林京忍不住问道。
妈妈往大哥碗里夹了块最大的肉,头也不抬地说:“你二哥去你周叔家当学徒去了,你周叔做修车的,现在自行车和摩托车慢慢多了起来,这一行以后肯定会吃香。”
她说着又给大哥添了勺菜:“你大哥马上要考大学了,家里需要钱。”
林京握着筷子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恐慌。
他二哥比他大两岁,如今也才12岁,那他呢?
这一顿饭他吃的心不在焉。
这顿饭吃得他食不知味。
晚上回到房间,屋子里空荡荡的。
林京拿出藏在床底下的《中医精编》,翻开看了几页,却怎么也无法集中注意力。
往常这个时候,二哥己经在旁边烦他了,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又闷又疼。
吹灭煤油灯后,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夜深人静时,他抱起自己养的小土狗,悄悄溜到猪圈旁。
六只小猪听见动静,哼哧哼哧地围过来。
“你们说......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他蹲在墙角,轻轻抚摸着小猪的脑袋。
小猪们不会回答他,只是用湿润的鼻子蹭着他的手心。
林京知道自己傻。
跟动物说话有什么用呢?
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些不会说话的小生命,才能让他毫无顾忌地倾诉心事。
回到冰冷的被窝,他睁着眼睛,一首到窗外的天蒙蒙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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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林京正在后院喂猪,忽然听见前面传来激烈的争执声。
他放下食盆,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没想到看见了许久未见的二哥。
二哥看起来更瘦了,脸色发白,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周叔身旁。
周叔叹了口气,摸着二哥的脑袋说:“还是让这孩子继续读两年书吧,这孩子现在还太小,很多事情都没法做。-k/u`n.l,u^n.o*i*l,s\.¨c·o+m·”
父母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爸爸低声下气地说:“周老弟,这孩子挺懂事的......”
“懂事不等于能干!”
周叔厉声打断:“这么小的孩子,我看着都心疼!”
说完,他转身走了,只留下脸色铁青的父母和手足无措的二哥。
那天之后,林京发现二哥像变了个人似的。
从前在学校考试,他总是胡乱涂鸦交卷;
现在却开始认真答卷,每次都能拿满分。
可父母从不关心这些,他们总是一脸愁容地念叨:
“要是再大点就好了......”
“你大哥可是全家的希望......”
大哥......真的必须是全家的希望吗?
林京越来越迷茫了。
又一次放牛时,林京又遇见了白芸姐姐。
这段时间他经常能在河边遇见她,两人慢慢熟络起来。
他把二哥的事告诉了白芸姐姐。
“我以后......是不是就只能当木匠了?”
林京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水面。
白芸折了一根芦苇在手里把玩:“你想当木匠吗?”
“我......不想。”
“那你想做什么?”
大伯给病人把脉时的样子突然浮现在林京脑海中——
那专注的神情,温和的话语,还有病人痊愈后的感激......
“我想......”他顿了顿,“学医。”
白芸笑了:“既然有想做的事,为什么不试着让别人看到呢?也许你爸妈就不会反对了。”
这番话像一颗种子,悄悄地埋进了林京的心里。
从那天起,他开始在大伯家、放牛、田地、学校几头跑。
大伯的两个儿子对学医毫无兴趣,见林京这么认真,便经常指点他。
父母见他去大伯家能省顿饭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