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萌萌己经睡着了，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嘴唇微微嘟起，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她的重量完全压在王毅辰身上，温暖而柔软。

王毅辰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孙萌萌的呼吸均匀而绵长，每一次呼气都拂过他的脖颈，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一点。王毅辰轻轻拨开孙萌萌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孙萌萌在睡梦中咕哝了一声，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寻找更温暖的位置。

这个无意识的举动让王毅辰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挪动身体，试图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把她放平在床上。孙萌萌皱了皱眉，但没有醒来，反而抓住他的衣角，像抓住一个抱枕。

"萌萌..."王毅辰无奈地低声唤道，却又不忍心强行挣脱。

最终，小心翼翼地起身，把病床让给了孙萌萌。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孙萌萌的脸上。王毅辰借着微弱的光线注视着她的睡颜，胸口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这个在赛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孩，此刻却像一只乖顺的小猫，毫无防备。

他躺在陪护床上，想起雨夜那个几乎失控的瞬间。如果当时没有克制住，现在会怎样？孙萌萌会推开他吗？

思绪飘远间，王毅辰也渐渐进入梦乡。

天蒙蒙亮时，王毅辰被护士查房的动静惊醒。他猛地睁开眼，发现孙萌萌己经滚到床沿上，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护士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小伙子，你这是照顾病人还是被照顾啊？"

王毅辰尴尬地坐起身，来到病床边，本想挡在床沿不让孙萌萌掉下去，却不小心碰到了孙萌萌的手臂。她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睛，迷茫地看了看西周，然后猛地坐起来。

"我怎么睡在这儿？"孙萌萌瞪大眼睛，头发乱蓬蓬的，"你...你去哪儿睡？"

王毅辰指了指窄小的陪护床："那儿。"

孙萌萌的脸瞬间涨红："对不起！我占了你的床..."

"没关系。"王毅辰轻声说，"你睡得很香。"

孙萌萌低下头，手指绞着被角："我...我就说我不会照顾人嘛..."

王毅辰忍不住笑了："看出来了。"

护士量完体温，满意地点点头："退烧了，再观察半天，没什么问题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孙萌萌闻言眼睛一亮："太好了！"她转向王毅辰，"饿不饿？我去买早餐！"

没等王毅辰回答，她己经跳下床，抓起外套冲了出去，活像只欢快的小鹿。王毅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

手机震动起来，是张昊发来的消息：「怎么样？昨晚有没有什么进展？」

王毅辰回复：「你哪来的上海女朋友？」

张昊秒回：「哈哈哈被识破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有没有...你懂的~」

王毅辰：「她睡我床上，我睡陪护床。」

张昊：「靠！辰哥你也太怂了吧！」

王毅辰嘴脸不自觉的上扬，“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王毅辰放下手机，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晨光中，城市的轮廓逐渐清晰。他想起昨晚孙萌萌靠在他怀里的温度，想起她无意识的依赖，胸口涌上一股暖流。

也许，不需要急于一时。也许，就这样慢慢靠近，也不错。

病房门被推开，孙萌萌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早餐来啦！"她得意地晃了晃袋子，"买了豆浆和油条！"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她灿烂的笑容上。王毅辰突然觉得，这个早晨，美好得有些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