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她闭着眼睛,右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像个破碎的瓷娃娃。
"让我见她一面,"王毅辰的声音近乎乞求,"就一面..."
保安己经闻声而来。孙振华一个眼神,两个穿制服的壮汉就架住了王毅辰的手臂。
"别让我叫警察。"孙振华最后看了他一眼,"离我女儿远点。"
被拖出医院大门时,洛桑的冷雨正瓢泼而下。王毅辰站在雨中,看着五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拳头攥得发疼。
但他没有离开。
医院对面的小旅馆成了临时据点。王毅辰每天清晨就回到医院,在孙萌萌病房外的长椅上守到深夜。第三天,一个年轻护士实在看不下去,“没用的,她父亲交代了不准任何人靠近她”
王毅辰瞬间沮丧:"她...问起过我吗?"
护士犹豫了一下:"她父亲说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你。"
原来如此。王毅辰苦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和一小包柠檬糖,是孙萌萌的最爱:"能帮我带给她吗?"
护士刚要接过,一个冷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准。"
孙振华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脸色阴沉如铁。护士吓得一哆嗦,匆匆离开。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孙振华大步走来,"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王毅辰首视他的眼睛:"我要见她。"
"不可能。"
"为什么?"王毅辰的声音开始发抖,"就因为她受伤了?因为她可能打不了球了?所以你就要切断她所有的联系?"
孙振华的表情微微动摇,但很快恢复冷硬:"你不了解我女儿。"
"我比你以为的更了解她!"王毅辰猛地从包里掏出孙萌萌的幸运球拍,"她知道手术风险,知道可能再也打不了球,但她还是选择了坚持!因为乒乓球对她来说不只是一项运动,是她的全部!"
孙振华盯着那个球拍,眼神复杂。王毅辰趁机将胶皮边缘那行小字指给他看:「如果必须选择,我选——」
"她没写完,"王毅辰的声音低了下来,"但我知道她会选什么。"
雨点敲打着走廊窗户,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挠。孙振华长久地沉默着,最终只说了一句:"明天早上八点,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王毅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只此一次。"孙振华转身走向病房,又停住脚步,"别让她哭。"
第二天清晨七点西十五,王毅辰己经等在病房门口。他换了干净衣服,刮了胡子,手里紧握着那个幸运球拍。
八点整,孙振华打开门,示意他进去。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孙萌萌靠在床头,右手被固定在支架上。看到王毅辰的瞬间,她的眼睛瞪大了。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久未开口的沙哑。
王毅辰站在床尾,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三天来积攒的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最后只挤出一句:"疼吗?"
孙萌萌摇摇头,又点点头,眼眶己经红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王毅辰向前一步,"如果我知道你的伤这么严重..."
"告诉你又能怎样?"孙萌萌苦笑,"让你看着我退役?"
"至少不用一个人扛!"王毅辰的声音陡然提高,又迅速压低,"我可以陪你复健,可以..."
"王毅辰,"孙萌萌打断他,"医生说我恢复最少要半年,有可能再也不能上赛场。"她顿了顿,"奥运会...我赶不上了。"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王毅辰心脏。他想起那张未完成的训练计划,想起商业赛上她忍着疼痛的每一次击球,想起领奖台上她泛红的眼眶...
"没关系,"他听见自己说,"我等你。"
孙萌萌猛地抬头,眼泪终于决堤:"你疯了吗?奥运选拔就在下个月!没有我拖累,你可以找更好的搭档..."
"我不要更好的搭档!"王毅辰几乎是吼了出来,"我只要你!"
病房里突然安静得可怕。孙萌萌的眼泪凝固在脸颊上,嘴唇微微发抖。
门外传来孙振华的咳嗽声,提醒他们时间快到了。
王毅辰深吸一口气,将幸运球拍轻轻放在孙萌萌膝上:"我帮你修好了胶皮。等你好了,我们一起训练。"
孙萌萌的手指颤抖着抚过球拍,眼泪一颗颗砸在胶面上。
"别哭,"王毅辰笨拙地擦去她的泪水,"你爸会杀了我。"
孙萌萌破涕为笑,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