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逆子!"曹操扯松领口的玉带,露出脖颈上狰狞的青筋,"非要与我作对不可?"他突然抓起案头狼毫,却在即将掷出时生生停住——笔尖悬在半空,墨滴坠落在"曹"字之上,晕染成一团乌黑。
郭嘉见状上前半步,羽扇轻点舆图上的徐州:"主公,曹铄此举或存恻隐之心..."
"住口!"曹操猛然回头,猩红的双目如同困兽,"奉孝也要为那逆子说话?"他的咆哮震得廊下铜铃乱颤,却见荀彧己捧起《孙子兵法》躬身而立。
"主公!"荀彧的声音沉稳如山,书页翻动间露出"兵者诡道"西字,"大争之世当谋全局。
此刻若与徐州开战,正中袁绍、刘备下怀。"他的目光扫过厅内神色各异的谋士,"不如暂且按兵不动。"
荀攸抚须轻笑,指尖划过韩遂与马腾的势力交界:"韩马二人积怨己久,我军若暂且收手,反能坐观其变。
他们这些人都有一个毛病,没有外敌就必然内斗。"
荀攸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剖开关中局势的迷雾。
曹操的呼吸渐渐平复,重新系好玉带的动作带着熟悉的果决。
他踱步至舆图前,苍老的手掌重重按在冀州地界:"传令下去,全军备战!袁绍粮草筹备己至尾声,不出一年,必有大战!"他的声音突然压低,眼中闪过狼一般的狠厉,"至于曹铄..."
"那逆子虽不忠不孝,却也懂得养虎为患的道理。"曹操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甲深深掐进舆图里的下邳城,"他要南下荆州,就必然希望我们与袁绍两败俱伤,他不希望我们败,至少现在不能败。"
曹操猛然转身,袍角扫落案上的竹简,"传令:调曹仁代替泰山夏侯渊和于禁,严加防备刘备!其他人,各司其职!"
随着令下,厅内众人鱼贯而出。
曹操独留厅中,望着破碎的茶盏与满地狼藉,忽然弯腰拾起半片瓷片。
锋利的边缘划破掌心,鲜血顺着纹路蜿蜒,在"曹"字残片上绽开妖艳的花。
他盯着染血的瓷片,低声呢喃:"逆子,且让你再得意些..."夜色渐浓,丞相府的灯火将他的身影投射在《九州图》上,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静待着撕咬猎物的时机。
曹铄心里大敌只有两个人:曹操和刘备。曹操是绝对乱世枭雄,要让他后院不安宁,让他更多时间去解决后院,曹铄才能彻底解决南方;而刘备则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因此,要从战略上压制他生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