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毒计,倒真配得上'逆子'称呼。"
随着铁门轰然关闭,曹铄独自坐在黑暗里,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混着远处传来的战鼓,在胸腔里震出不祥的共鸣。
…
曹铄蜷缩在潮湿的地牢角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铁窗外漏进的月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栅影,恍惚间竟与记忆里课本上的诗句重叠——那个写下"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的诗人,此刻正举着屠刀将彭城化作人间炼狱。
多么荒诞的讽刺,当悲悯的文字从刽子手口中吟诵而出,竟比任何谎言都更令人作呕。
"曹孟德,你既弃我如敝履..."曹铄舔去嘴角血痂,黑暗中眸光冷如淬毒的刃,"那便看看,你亲手丢掉的这颗棋子,能否掀翻你的棋盘。"
陈宫昨夜默许送出的"礼物"——三张盖着徐州印鉴的帛书,正载着精心编造的"真相",沿着运河商船、山间驿道,如瘟疫般向各州郡蔓延。
两日后,徐州官道尘烟西起。
刘备驻马于泗水河畔,望着对岸密密麻麻的流民眉头深锁。
这些蓬头垢面的百姓举着麻布,上面用血书刺着"刘使君引狼入室"的控诉。
关羽抚着长髯沉吟不语,张飞却暴跳如雷:"大哥!定是吕布那匹夫使的奸计!咱们杀过去——"
"翼德!"刘备抬手制止,宽大的袖袍扫过马鞍,耳垂上的肉随动作轻晃,"传令下去,大军原地休整。"他凝视着远处彭城方向翻涌的黑烟,嘴角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悲悯弧度,眼底却泛起算计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