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婴孩了。他记得自己生母的模样,哪怕那记忆已模糊如水中倒影;他更记得骤然失去生母庇护,如同浮萍般被挪移到陌生宫苑的惶恐。
小小的心房里,早已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隔绝着钟粹宫看似温暖的锦衣玉食,隔绝着纯嫔娘娘的关怀,也隔绝着他自己内心深处对‘母亲’这个称谓本能的渴望,与随之而来更深的警惕。
无人有错,却处处是伤。
魏嬿婉心头那点因前程而生的焦躁,渐渐被另一种酸涩的潮水漫过。对着这早慧又孤清的孩子,生出几分如待自家幼弟般,掺杂着怜惜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