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柔软的柳树枝在单成军手上居然能发挥这么大的威力。
孔方先生迅速补充铜钱,可存货有限,这段时间被李伴峰搜刮了太多。
一条树枝抽打下来,孔方先生转变策略,用铜钱的边沿把树枝斩断了。
柳枝斩断了,可柳叶飞了过来,把孔方先生的斗笠打了个稀碎。
斗笠下边慢子掉了,慢子上的救命钱串子也掉了,露出了孔方先生的真实容颜。
从颧骨到脸颊,从额头到下巴,他脸上有上百道伤疤,就连眼皮上都不平整。
这么多年,孔方先生不愿意以真容示人,而今斗笠掉了,他还想把脸给遮住单成军眯了眯眼睛,一脸嫌恶道:“刚才就不该打你脑袋,我多少年没看见你这张丑脸了?看你这一眼,我几天都吃不下饭。”
孔方先生也不遮脸了,捡起地上碎裂的斗笠扔了出去,斗笠化作利刃,把柳树砍成了一地木屑。
单成军捡起一条柳枝,随手抽在了孔方先生骼膊上。
孔方先生捂着骼膊,退了两步,刚才那一下,把他左臂骨打折了。
赵骁婉躲在树上看的清楚,双方实力如此悬殊,可孔方先生今天确实带种,
和单成军打到现在,一直没怂过。
单成军拿着柳树条,稍稍做了下修剪:“我是以钦差身份,奉旨来普罗州缉拿逆贼,师徒一场,我再问你一次,艾叶青,你到底接不接旨?”
孔方先生摇摇头,脚尖点地,也扬起了一片沙尘。
单成军一笑,一挥袍袖,把沙尘轻松挡下了。
不光挡下了,被挡回去的沙尘,还打了孔方先生满身血痕。
单成军叹道:“你还是用铜钱吧,就那个还看得过去,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别出去现眼,你实在给我丢人。”
话音落地,单成军抢起柳条又来打,孔方先生被他打死只是时间问题。
可出手之间,单成军突然被一片墨汁遮住了眼睛,他用袍袖驱散了墨汁,发现穆月娟站在了孔方先生身边。
单成军笑道:“这可新鲜了,娟儿,你这么怕死的人,居然还敢回来找我?”
穆月娟咬牙道:“不找你不行啊,你刚在我身上留了记号,我跑到哪,你都能抓住我,与其等你弄死我,倒不如跟着艾千刀和你拼一场!”
说话间,穆月娟咬破自己手腕,用毛笔蘸着血,画了一只斑烂猛虎。
这只猛虎冲向了单成军,这是穆月娟用血画出来的,单凭这只老虎,足够应付一名云上一层的修者。
单成军挥起柳条,一下把老虎打个稀烂。
趁着他出手的空当,孔方先生扯下一串铜钱,勒住了单成军的脖子。
单成军随手撕下一块树皮,把铜钱割断,顺手柄树皮插进了孔方先生的胸口。
穆月娟又画了两只金雕上前和单成军斯杀。
单成军抓下来一片树叶,把老鹰打散,树叶朝着穆月娟飞了过去。
喻!
低鸣声响起,象是猛兽闷吼,又象是机器的噪音。
低鸣声之中,飞在半空的树叶失去了力道,纷纷坠落下来。
单成军一愣,这是谁在暗中出手?
赵骁婉出手了。
她非常能理解穆月娟反常的举动,因为今天的对手是单成军。
任何人遇到单成军,就必须有鱼死网破的觉悟。
单成军知道有人用了声修技,他从树上抓了一把泥沙,扔了出去,如果赵骁婉再用声修技,单成军可以通过泥沙的走向,判断出他的位置。
可这些泥沙没飞太远,被一片水幕给拦住了。
水幕拦住泥沙,并没有停下,朝着单成军飞了过去。
单成军摘了片笆蕉叶抵挡,没能完全挡住,一些水打在了单成军脸上,水温极高,烫的单成军脸颊通红。
哪来的水幕?
是艾叶青做的?
看着艾叶青深沉而从容的神情,还真象是他做的。
单成军四下看了看,没有找到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