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武川叹道:“本钱太高,我怕你攀不起,他给内州当了王爷,你知道普罗州有多少人看不惯?你知道有多少人要杀他?
他能耐大,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他身边这群人弄不好都得受他牵连,沉大哥,拿着自己性命攀高枝,值么?”
沉进忠喝了两杯酒,问白武川:“你和何家庆,到底什么关系?”
白武川把酒斟满:“手足盟,彼此都是兄弟。”
沉进忠道:“也就是说,我要投靠手足盟,你能给我做个引荐?”
“引荐这事儿好说,但规矩你也明白,想要靠窑,最好不要空着手。”
沉进忠笑了笑:“三英门是普罗州第一大帮门,我若是投奔了手足盟,得有多少帮门跟着我走?这笔帐你们算过么?”
白武川点点头:“这帐肯定算过,但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好歹给手足盟做点小事,表表心意。”
沉进忠问道:“就一点小事?”
白武川举起酒杯道:“沉大哥只要答应,我明天就跟何公子说去,你放心,
就一点小事儿,要是觉得这事儿做不了,你直接反悔,就当这事儿我没说过。”
散了席,白武川送沉进忠下了楼,银章谭金乐和铜印岳树才,都在楼下等着谭金乐原本是秦田九的上司,秦田九做空码铜印的时候,在谭金乐这没少立功,李七和沉进忠联手,谭金乐在中间也没少出力。
岳树才是秦田九的跟班,做事儿麻利勤快,秦田九升了银章之后,把他提携成了铜印。
两人准备好了洋车,送沉进忠上了车,一路护送到了金印大堂。
回到自家堂口,谭金乐支走旁人,单独对岳树才说了一句:“树才,咱们帮门里要出大事。”
岳树才也觉得有状况,但他不直接开口,试探着问了一句:“金爷,您说要出什么事?”
“白鹤帮最近一直和七爷较劲,和何家庆那还有不少来往,今天他请大金印到千悦楼吃饭,这是几个意思?”
岳树才想想道:“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非得去何家的地方吃饭?”
谭金乐叹道:“小九给咱们开了个好头,不容易,你说是吧?”
岳树才点点头:“是,九爷不容易。”
谭金乐看着岳树才道:“所以说,是吧?’
什么是吧?
岳树才愣了片刻。
谭金乐拍拍岳树才道:“兄弟,回家歇着吧。”
岳树才走出了堂口,几个弟兄跟了上来。
走到一条岔路,岳树才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困了,想回家睡觉。”
弟兄们赶紧拦住:“岳大哥,您这一晚上还没吃饭呢,我们在姚家馆定了一桌酒,正等着您一块去呢。”
“我不饿。”
“不饿没关系,您干点别的呀,唱曲儿的姑娘都找好了。”
“我今晚不行,你们乐呵去吧。”岳树才拿了两块大洋,把兄弟们打发了,
绕了两条街,去了秦田九的住处。
轻轻叩了两声门,门开了,门后边没有人。
岳树才壮着胆子,往院子里走,走过了前院,空空荡荡,进了正院,终于看见了一名绿衣女子,面色冰冷,正看着他。
换成是别人,这下真给吓死了。
可岳树才跟秦田九熟悉,知道秦田九家里没有婢仆,就这么一个媳妇儿,名叫冯雨秋。
“嫂子,我有事跟九哥说。”
冯雨秋一转身,带着岳树才进了客厅。
她从里屋拿出来一个电话,拨了号码,交给了岳树才。
李伴峰到了箩卜山,安置好了三头人,和邱志恒、秦田九一块吃了顿饭。
吃饱喝足,李伴峰抱着新画的云彩,正打算上天,电话忽然响了。
接起来一听,马五打来的:“老七,何家庆让沉容青来打探李伴岭的消息,
沉容青托张秀玲找到了我这,我怎么跟她回话?”
李伴峰不假思索道:“你告诉他,李伴岭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