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还在往煤场里张望,一条蠕虫,背着一堆货箱子,路过煤场,也在向里边张望。
这蠕虫看的太投入,不小心撞到了罗丽君。
罗丽君重回故土,既兴奋又紧张,被蠕虫撞了这一下,火气上来了。′/D小[说)`C′Mμ¢S, ??最¢|?新1??章;=:节-更+??新¨快?{μ
“你瞎了!不看路!”罗丽君从螺壳里抽出一根棍子,对着蠕虫打了几下,蠕虫不敢躲闪,趴在地上,老实挨打,身上的货箱掉了,散落了一点。
罗丽君举起棍子再打,被罗燕君拦住了。
李伴峰目露寒光看着罗丽君,罗丽君赶紧停了手。
蠕虫吓得浑身直抖,他想把散落在地上的货箱捡起来,却又不敢动。
李伴峰从罗少君的螺壳上跳了下来,捡起地上的货箱子,重新码放在了蠕虫的身上。
“让他在这吃顿饭,要多少钱?”李伴峰看着众人。
众人都不敢回答,只有罗少君开口了:“他不能在这吃饭,他是隶人。”
李伴峰良久不语。
这是庶人的饭馆,罗家人从来不上这吃饭,
但这个隶人,却没有来这吃饭的资格。
李伴峰仔细看着这只蠕虫,这只蠕虫和在白隼郡见到的虫子很象,他身上也有不少窟窿,这些窟窿里没装钩子之类的兵刃,装的是绳子和锁扣之类工具。
罗少君从螺壳里掏出了一罐油脂,给了李伴峰:“七哥,这是好吃的。”
李伴峰把油脂递给了蠕虫,蠕虫不敢要,李伴峰硬塞给了他。
回到罗少君的背上,李伴峰继续赶路。
蠕虫还在默默张望。
他把油脂藏进了身上一个窟窿里,昂起半截身子,始终看着李伴峰的背影。
罗丽君解释道:“李公子,我刚才有些失态了,一地有一地的风俗,在大商,责罚隶人是常有的事情。”
李伴峰没说话。
罗丽君又道:“今后该克制的地方,我一定克制,我知道我们风俗不一样。”
李伴峰看着罗丽君道:“我以前,扛过大包,你知道什么是扛大包么?”
罗燕君道:“我知道普罗州,也有很多靠卖力气为生的人,但那不一样,和隶人真的不一样·!
李伴峰点点头:“我知道不一样,普罗州确实不一样。”
罗燕君想把话题岔开:“胡翅红住在左九街,咱们先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无边城的地域划分非常朴素,所谓左九街的定义,简单而直接。
李伴峰等人是从无边城的头被吞进来的,面向头的方向,左手边第九条街,就是左九街。
在前往左九街的途中,李伴峰看到了茶馆,看到了旅店,看到了戏楼,看到了剧院。
普罗州有的东西,无边城都有,罗秀君还挺懂得行情:“李公子,你若是喜欢,我改天带你来戏楼逛逛,
前些日子这地方来了个名角儿,是一架缝纴机,唱花旦的,那唱腔和功夫,实在没得挑剔。”
李伴峰很不理解,缝纴机到底怎么唱戏?你说让缝纴机打个锣鼓家伙倒能理解。
而且李伴峰更不明白的是,缝纴机是什么身份?
“内州人还有这种纯粹的机器么?”
罗丽君不想解答,因为有些话可能会触动李伴峰的神经。
罗少君小声说道:“其实他们也是隶人,是从普罗州来的隶人,他们身子已经没了,只留下了魂魄,在魂魄外边套什么壳子,要看他们主人的安排。”
李伴峰神情更凝重了,罗少君也不敢多说,众人进了左九街,朝着胡翅红的住处走了过去。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李伴峰很好奇,罗家五姐妹就这么明目张胆在街上走,这里的行人为什么没有留意到她们。
“咱们是不是太张扬了?”
罗少君明白李伴峰的意思:“七哥,不用担心,他们看到的我们,和你看到的我们不一样。”
李伴峰没听明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