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这洋鬼子什么来历?该不会是德善村请来的救兵吧?”
旁边一个老头子吹着胡子道:“敢!这是咱们德颂崖自家的内事,德善村敢叫外人过来掺和,他们这是忘了自家的血脉和祖宗!”
一名五十岁上下的女子,另辟蹊径,说了一个别人没想到的角度:“我跟你说呀,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小贼种长得不象咱们德颂崖的人,他深眼窝高鼻梁,会不会是这个洋人留下来的种?”
旁边一名老妪点点头道:“我看像,他娘活着的时候长得象个妖精,这样的人,你就别指望她能守住妇道!”
“我看她家爷们也是废人一个,那种无德无耻的妇人,他哪管得住!”
“说的没错,这贼种就是那无耻妇人和那洋人的野种!要不然这洋人怎么会把他带走?”
“这野种还把外人带进了德颂崖,这野种该千刀万剐!”
这些的话听着很荒唐,这孩子自幼在德颂崖长大,转眼之间就成了洋人的种。/嗖?艘-小/税¢蛧/ ·追?蕞_歆`璋*結*
可罗正南知道,这个状况在德颂崖十分常见,他们看起来象是胡说八道,过不了半天,就能把谎言坐实,这孩子以后除非能自证清白,否则他就是崔提克的私生子。
“呸!”老太太啐了一口唾沫,“刚才就该一棍子打死那野种,呸!”
她又啐了一口,这口力气大了点,啐出来的唾沫,落地都带声音。
这声音也太清脆了。
“姐姐,”另一个老太太低头看了看,“你这牙怎么出来了?”
老太太往嘴里一舔,可不是么,后槽牙被她吐出去了:“哎哟,我这怎么回事”
她说话越来越含混,嘴里像被什么东西给呛住了,等咳嗽了两声,这老太太吐出来一团黏糊糊的血肉。
这血肉从哪来的?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打仗伤着了?”
“呼呀,呀呀”老太太一个劲说话,可没人能听懂他说了什么。
老太太的腮帮子活动了几下,感觉嘴里少了点东西。
她张着嘴看着众人,一名男子喊道:“她舌头没了!”
老太太舌头没了,刚才吐在地上的一团烂肉就是她的舌头,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疼。
一群人都吓坏了,嘴上很关切的问着,可没人敢轻易靠前。
一个老汉觉得情况不对,拄着拐杖要走。
走了没两步,他右手突然发软,皮肤先是发粘,而后开裂,一团一团脓血,从裂口里流了出来,整个骼膊从肩膀脱落,连着拐棍一块掉在了地上。
一群德修吓傻了,不知出了什么状况,一个年轻女子小声说道:“是不是遭报应了”
“瞎说!”旁边一女子喊道,“咱们惩治那野种,有什么错,凭什么报应咱们?”
话是这么说,这女的腿直抖,刚才她踢了孩子好几脚,现在觉得腿麻了。
麻了,就证明快了。
女子又哆嗦了两下,右边的小腿从膝盖上掉了下来,变成了肉泥。
一名男子吓得直哭,两只手全从肩膀头上掉了下来。
这七八个德修,没一个幸免,有断手的,有断脚的,也有手脚都没了的。
罗正南也有些害怕。
这种状况不知道是外伤还是疫病,今天的消息打探的差不多了,罗正南赶紧离开了德源村。
德诚山,是德颂崖这块地界上最高的山,崔提克选择了一座山洞。
这座山洞通风不错,洞里有一口泉眼,崔提克检查过,水可以直接饮用。
他把孩子放在山洞里,给他涂了伤药,又开了盒牛肉罐头,连肉带汤喂给了孩子。
崔提克的药很管用,孩子吃了点东西,很快恢复了生气,一瘸一拐,能勉强走路。
“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低着头,不言语。
“你不会说话?”崔提克检查了一下孩子的喉咙和声带,好象没有损伤。
“我叫汤信德。”孩子抬起头,声音还挺响亮,他是